朱瞻基气道：“那还能算了？你差点丢了性命！”

柴山想了想，对张辅道：“张大人你再等一下，我去请海伴伴来。”张辅微微点头，并不催促。

朱瞻基不解地看向她、昔日的状元翰林。瑈璇秀眉一轩，说出一番话来，听得朱瞻基恍然大悟连连点头，两人手指在案上画了又画、相视而笑。

朱瞻基晓得他的意义，温言道：“张卿放心。朕晓得你本与汉王叔交好，并不介怀。何况今晚你连夜进宫，足见对朕的忠心。”

张辅大步进了宫门，一手拎着俘虏。朱瞻基不等他膜拜施礼结束，便侧头叮咛海寿：“松绑。”

朱瞻基听到这里，不再踌躇：“好！朕便亲征！张卿速去筹办，明日雄师便解缆！杨卿拟朕讨逆旨意，传檄天下！”

此时见天子扣问本身，夏原吉沉吟很久，缓缓说道：“陛下记得李景隆吗？” 李景隆，这本是个世人不大敢提起的名字。燕王靖难之时，建文帝误用李景隆，先是断送了几十万倾国之军，又开金川门迎敌，生生将江山送给了燕王。

张辅松了口气，道：“谢陛下隆恩。陛下，微臣测度枚青此次来京，不止见臣一人，但是微臣问了这反贼多次，他就是不肯说。”说着又踢了枚青一脚。枚青一动不动，还干脆闭上了眼睛，一副打死也不说的模样。

枚青急道：“对对对，就是国舅爷。和我们小王爷一向玩得好，前次阿谁陈女人来北京的时候，就是他奉告我们小王爷的。小人的承担里，有王爷给他的函件礼品。”

枚青快速展开眼睛，再不像刚才那般无所害怕。

夏原吉此时已六十岁，身材又不大不好，每日上朝需两小我搀扶，天子特地送了几名侍女给他。夏原吉先是推让，以为这是勋臣才有的报酬。朱瞻基却对峙：夏卿你就是朕的勋臣。好笑的是此次汉王的造反檄文，说是靖难清君侧，列举了朝中几个重臣的罪行，夏原吉这侍女搀扶上朝一事、被列为罪行之一。

海寿喝道：“大胆！见了陛下还不跪？”

张辅伸脚踢了下枚青：“没想到这个大逆不道的东西，到晚进了臣的书房，说是有要事禀告。却本来、本来汉王要造反！”顿了顿又道：“汉王让枚青来，要臣做他在北京的内应，山东一起兵，让臣在北京，就、就攻入宫中，犯陛下龙体。”说到这里，张辅满额头的汗水，神采也不安之极。

半晌，枚青“噗通”拜倒：“陛下！小的该死！小的都说出来，求陛下饶了小的一家！”

不一会儿，海寿跟着柴山仓促走来。见了张辅不及酬酢，直接问道：“告急军情？”

朱瞻基听这名字有些耳熟，望了望海寿。海寿面色有些惊奇，见天子望过来，赶紧道：“是皇贵妃孙娘娘的弟弟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