为了制止衣服毁了妆面，普通都是先梳头上妆，最后再穿衣服。唐师师想了想衣服色彩，说：“过年图个吉利，用红宝石那套吧。”

唐师师卸下大氅，笑道：“世子妃安，各位姐姐mm安。这段时候书房忙，没空和各位姐姐mm叙话，本日一齐补上。”

“奴婢服从。”

赵子询顿住了，他不过是随口打发丫环，哪是真的有话和卢雨霏说？赵子询只停顿了瞬息，就反应过来，说道：“你们方才在说甚么？除夕宴不是有往年定规么，为甚么要叫唐师师过来筹议？”

卢雨霏看着上面济济一堂、各有千秋的美人，感慨道：“各位美人容色过人，便是百花圃也不敢和你们斗丽。大师敦睦共处，亲如一家人，真好。”

啊呸，唐师师巴不得她统统的才调都用来华侈。

内里丫环听到动静，翻开帷幔问：“女人，您醒了吗？”

唐师师也没法说甚么，只好道：“妆花缎那身吧。”

几个丫环围在镜子前，帮唐师师绾头发、戴发簪。唐师师现在没有嫁人，不能盘高髻，能戴的金饰寥寥。唐师师只选了一只银底鎏金红宝石挑心，中间缀了一对红宝石发簪，配同色红耳坠，就说道：“行了，换衣吧。”

卢雨霏哪敢持续问，低头讪讪道：“是。”

“是吗？”赵子询换了家常衣服，坐在罗汉床上，说，“我倒感觉这股味道暗香而不甜腻，非常好闻。”

赵承钧握拳挡在唇边，遮住笑意。很快他放动手，脸上仍然安静如玉，但是眼睛中却亮晶晶的，好像有星斗闪动：“但是，我既不是你父亲，也不是太后。”

赵子询无所谓，归正王府不差人也不差钱，一场宴会底子无关紧急。赵子询不在乎，说道：“你看着办就好。不过父亲不喜好喧华，不要在除夕宴闹出乱子来，打搅了父亲清净。”

赵子询坐下后，那股淡淡的香气更较着了。丫环给他上了新茶，正要将桌子上糕点端下去，赵子询俄然摆了摆手，说：“不消撤了，放着吧。”

唐师师跟着世人一起应和，内心却想，这类事可不能盼。别说，最后这些美人，全和卢雨霏成了一家人。

赵承钧得知除夕要大办，甚么也没说。二十九这天，唐师师终究搁笔了。二十九连御笔都要封，别说唐师师一个小小的抄书员。接下来半个月，御笔不开封，朝廷不办公，唐师师也沾了御笔的光，能够歇息半个月。

唐师师瞄了一眼，说：“都差未几，随便吧。”

身后小丫环战战兢兢问：“女人，要去给王爷存候吗？”

赵子询和卢雨霏大婚本就定在腊月，一眨眼，新年就到了。

赵子询猛地回神，他对卢雨霏笑了笑，说：“如何了？”

丫环早把衣服熏热了，服服帖帖地端到唐师师身前。唐师师伸手，由丫环们给她换上大衣裳。这身衣服是新做的，专门为了除夕这一天。上袄用了寸锦寸金的红色妆花缎，对襟立领，袖子天然放大，在手腕处收紧，成琵琶状。衣衿上钉着金色对扣，一对对扣起来，显得唐师师皮肤白净，脖颈苗条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