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那丫环是锦茵女人带出来的,天然,天然就亲了些......主子这就让那丫环去领罚。”
影象中裴晏舟曾有一次醉酒,将她监禁住时力道大了些,可见她红了眼,他竟可贵地放轻了行动,转而将她圈入怀里。
“这个时候你应当出来当值,莫要同我在一处,免得一起被罚。”
在半晌失神后,裴晏舟站了起来,接过王管家手中备下的帕子,用力地掠过指尖,眸色发冷。
王管家见其神采微沉,偷偷顺着他的视野往外头看了一眼,而后心中格登了一声。
指尖一抹殷红刺目。
“祖母那处该是会来人唤我,你去外头守着,如果推不掉,便让她去换了衣裳,与我一同畴昔。”
她的娘亲柳氏,对着裴晏舟跪过两次。
前厅里,换下官服的裴晏舟坐在侧边暗红木椅上,抬头饮茶时余光透过窗牖,看向了外头那两道有些恍惚的身影。
院子里刹时便空了下来,唯有哗啦雨声在冒死腾跃。
王管家见是同叶家女人有关的事,下认识又看了一眼跪在院里的宋锦茵。
她想她的父亲虽只是安阳县令,但也毫不肯见到她奉承告饶的模样。
“嗯啊,刚才老夫人身边的灵翘过来就是说的这事儿,估摸着是老夫人想得了世子爷的点头,再定下去提亲的日子,毕竟我们这位爷可不是好拿捏的主......”
被雪玉搀扶着站起时,宋锦茵另有些愣神。
裴晏舟居高临下地看着她。
公然一刻钟未到,那院口便有撑着伞过来的大丫环,是老夫人身边的灵翘。
这个时候让她多去王管家面前转一转,较着是存了想让王管家提她上来的心机。
“落雨风大。”
饶是凉秋,也感觉心惊胆战。
他抬手擦了擦额上的汗。
可世子爷跟前除了锦茵姐姐,从未有过其他能近身的女婢。
她在廊下探了探,见这处没人守着,这才小跑了过来。
想来世子应是猜到了此事,才会想着要带她一同畴昔。
雪玉偷偷跑来时,前头那门一向未曾翻开。
抬手唤来了雪玉,同她叮咛了一番,王管家这才进了前厅。
宋锦茵眼睛有些酸涩。
宋锦茵弯了弯唇,吃力地扬起了一抹笑,“好了,我现在也不能昂首接雨水喝,吃不下这么干的东西,你得趁着这个当口多去王管家面前晃一晃才是,莫要操心我。”
雨滴确切大了些。
......
站着的阿谁似有些焦心,而跪着的宋锦茵,却还是没有挪动半兼顾子。
“傻女人,等世子出去了,我也还是要跪的。”
宋锦茵眸中自嘲之色转眼即逝。
宋锦茵未动,只抬眼看着那道拜别的背影,脸上潮湿一片。
一次是国公夫人刚离世,裴晏舟提着剑冲过来厉声诘责,柳氏跪地,求一条活路。
第二次是为了停歇裴晏舟的肝火,将本身卖进世子院后,柳氏跪地,亦是求一条活路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