周仁实在不似景弘帝,景弘帝自幼受端后教诲,深谙宫中机谋之道,只是龙体长年受急病摧如干枯后,垂垂落空了大志。周仁更像景文帝,喜诗词歌赋,偶然朝事,可他身为嫡子,有苏皇后在前面推波助澜,再加上苏家的位高权重,才将他推到皇位之争中。
苏沐雪问道,“你如何从羽殿来这里了?”,“奴婢想苏大人了,便来看看”,翠儿低着头回话,“昂首说话”,苏沐雪见她昂首,眼眶红红的,体贴肠问道,“怎地悲伤成如许?是谁欺负你了?”,
“夜已深了,于大人有何事明日再说罢”,苏沐雪坐在案前,朗声说道,与男人在官舍私会,这事传出去可不当。
“当年的沣州之乱,苏大人可曾记得?”,于连问道,“影象犹新”,苏沐雪答道,那是她第一次看到叛军搏斗百姓,而后军队破城剿除叛军,仿佛面前还能看到满地的断臂残肢,燃烧着的房屋冒着滚滚青烟,耳边的嘶吼声、惨叫声、告饶声,让她常在恶梦中惊醒,而夙夜不眠。
于连昂首,视野打量着她,气质淡然,是胸有丘壑,脾气和顺而沉淀的淡然,如山色空蒙雨亦奇的淡然,他却在嘴角扯起了笑意,彻夜,他倒想看看,夙来宠辱不惊的苏大人,又会是如何的淡然处之。
“你去见过皇弟了”,周池羽岔开了话题,这句话是必定的,“嗯”,苏沐雪点头,虽说周池羽许她自在行走,但皇宫里各处是眼线,她去过那里,做了甚么,天然有人报给天子。
于连不甘地惨笑几声,他看向苏沐雪,“你,我都曾是她最有效的棋子,但是,该弃的时候,她毫不会手软”,
周池羽揽着她,轻声道,“天下与卿皆归我统统,存亡无憾矣”,苏沐雪美眸流转的看她一眼,随口问道,“天下与卿,又如何取之呢?”,
畴前的她跟周池羽,不过是豆蔻芳华的少女,自幼相友情深,现在,她们之间隔着太多的东西了,行走的如履薄冰,但是..
周池羽点头,眸色冷酷,让苏沐雪咽下了讨情的话,她身在此中,亦知周池羽的顾虑。
翠儿一听,又是红了眼睛,哽着喉咙,“苏大人”,说着翠儿就流下泪来,抽泣道,“苏大人如许好的人,这辈子都会随心快意的”,
于连嘲笑了声,清秀白净的脸上,神采狰狞,“于某为陛下殚精竭虑,不顾性命,可换来的呢?是逐出都城,面对流国蠹寇的不归路”,他摇着头,“不管是之前的公主殿下,还是现在的皇上,她,向来都没有信赖过人,在她的眼里,顺者,用之,逆者,弃之”,
“傻丫头”,苏沐雪轻摇着头,接过食盒,说道,“快归去罢”,翠儿应了声,看着苏