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自是想好了”，苏沐雪毫不游移地答道，周池羽的睫毛扑扇着，迟缓眨了眨眼，昂首问道，“你可曾悔怨？”，她的眸子乌黑，如一潭沉寂的池水，不成见底。

满目雪色，堂前腊梅鲜艳，藏蓝织金牡丹小袄的身形，掩映在层叠的梅影里。

还来不及苏沐雪多想，面前闪过一道寒光，凌厉的剑气劈面而来，苏沐雪举起剑鞘往前挡住，跟她过招来。

周池羽轻抚书封上沐雪的笔迹，超脱轻灵，连同目光都温和了些，樱唇轻启，“沐雪..”，周池羽眼神悠远，眸心幽深。

“朝中以苏丞相为首的苏派，在皇后娘娘身后，以户部尚书薛贵和为首的薛派，在贵妃娘娘身后，苏薛两派在朝中的干系，此消彼长，相互制衡。

那双乌黑的眸子直直看来，让苏沐雪粉饰脸颊的微烫，抬手把散落了的发丝，撩到耳后，姿势温婉而娴雅，似是初吐花蕊的空谷幽兰，暗香四溢。

苏沐雪马上出宫，派人寻了当日告状百姓的落脚之地，重取了状纸，再修书一封，细细奏明事情启事和都察院的包庇行动，连同状纸一起交给了周池羽。

苏沐雪剑未出鞘，堪堪挡在身前，腾挪移转的发挥身法，不竭今后退着。

周池羽如有所思地看她，半晌方笑道，“记得才好，忘了，我要罚你的”，苏沐雪望着她，笑意温婉，因着刚才的密切行动，两人的干系似是近了很多。

苏沐雪望动手里的剑，沉默不语，却见周池羽已提剑而出，挑了剑花，飞身而跃，在殿前舞起剑来。

周池羽见她笑意和顺，眼神宠溺，绯色官服难掩其清绝容颜，这四年来，苏沐雪出落的愈收回众，就似要含苞待放的花，只差最后的一抹晨光阳光，她就要极力绽放。

夏菱上前给周池羽披上大氅，苏沐雪顺势接过她手里的剑，淡淡说道，“确是有些荒废了，无碍”。

苏沐雪眼神温和，把手中剑递给夏菱，捧上盏热茶，含笑道，“你与我分何凹凸，你只知我会护你便是”，

早已推测的局面，周池羽两手举着奏折，跪倒在地，没有惶恐的神采，平静而淡然地说道，“父皇曾说，水能载舟，亦能覆舟，民和则江山固。儿臣宁肯受父皇惩罚，而不肯朝廷官官相护，百姓有冤无处申述！”。

周池羽不觉得意，朝她淡但是笑，“为官之道，除了晓得朝事，还得清楚这派系纷争”，苏沐雪的眼神微怔，周池羽说道，“我替父皇念奏折，常日里跟在皇祖母身边，也听去很多”，话毕，周池羽却见沐雪神采黯然，很有些心气愁闷。

指尖所触的池羽肌肤冰冷彻骨，让苏沐雪讶然道，“地龙烧起了，为何池羽还是手指冰冷？定是穿的薄弱了”，

“请池羽给太后一阅”，苏沐雪慎重说道，周池羽接过来，细想了下，说道，“皇祖母尚在宫外，不如呈给父皇查阅？”，