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走,我带你去尝尝沣州特有的羔羊肉”,洗去了路上的劳累,周池羽兴冲冲的拉着苏沐雪往外走去,出宫后,周池羽的表情放松很多,嘴角笑意不减,就如出宫时调戏苏沐雪的行动,确是她心中欣喜的偶然之举。
“你来了”,她回身一笑,眉角绽出了浅浅和顺,比畴前的稚幼,多了几分婉约,让苏沐雪就这么看着,便也痴了。
周子书扬起嘴角,笑意暖和,替她斟酒,也不问所去为何,只道,“听闻沣州的沣酒口味醇厚而浓烈,皇姐替皇弟捎回两壶可好?”,
噗嗤,周池羽轻笑开来,上回讽刺她和男人同坐车中,这回倒好,苏沐雪干脆也扮作男人,怪不得刚才夏菱那惊奇又忍俊不由的语气。
“沣州的酒,醇厚浓香,我馋了,你可会怪我混闹?”,周池羽笑道,“你夙来懂事,偶尔混闹一回,有何不成?”,苏沐雪看着周池羽,阿谁幼年时被宠溺的公主,刁蛮、率性的脾气,都给大周公主的礼节,压抑的不敢有涓滴行差踏错,
周池羽笑的停不下来,声音如动听的银铃敲在苏沐雪心上,让她的耳朵都红了,微恼的说道,“休要再笑了”,
周子书把手中的花递给周池羽,暗香扑鼻,拉过她的衣袖便要往外走去。“小孩子气”,周池羽见他拉着她兴冲冲的模样,哪有皇子的气势,不由拂袖,两手拢袖,端重的走着。
一只纤白的手探出去,青松白鹤的袍袖,白玉冠,垂落两绺鬓发,月白锦袍,腰带勾画出纤腰,帘后暴露的清冷容颜,如夏季河边的青莲,带着骄阳灼出的胭红,衬在她的双颊。
夜深,苏沐雪行到羽殿时,只见高阁点灯,烛火正耀,廊角琉璃瓦光五彩耀目,有一纤细的身影立在檐下,肩上染了薄辉,如同崖边探出的一株花,险要中透着惊人的美。
周池羽还是扮作一袭男装,绛紫锦袍,紫金冠,额间坠碧玺,手持白扇的翩翩少年,她嘴角微翘的坐在马车里,暗自推断那人究竟会如何?
苏沐雪的下巴给她的扇柄挑的仰起,樱唇微启,双眸流转,眼波生情,湿漉漉的,一眨不眨的望着周池羽,就像是一汪盛满情义的潭水,满满的,再多一点,就要倾泻出来。
“谁?啊!苏大人...”,夏菱略带惊奇的语气,随后有丝忍俊不由,小碎步到车前,打起门帘道,“公主在内里”,
“皇姐不过十三罢了,惯会装老成”,周子书撇嘴,跟着她放慢脚步,眉眼欣喜,说道,“皇弟在清闲亭备了吃食,另有梅酒,坐看亭前花,心胸家国事,如何?”,
“不过酒可得少喝些,伤身子的”,只要这酒,算是周池羽难能的放纵,管不得,只得随了她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