父微恙,在房中安息”,苏暮寒应道。
“漠北荒瘠,公主令媛之躯,可如何受的了苦?”,琴书立即就哭起来,“圣意难测,统统皆有变数,琴书你别哭了”,绿菱劝道,担忧地看向周池羽,却见她眸光明灭,模糊可见怒意。
“然,皇兄所贺,并非此事”,周越的笑意越浓,眼神越冷,他打量着盒中的千重寒弓足,说道,“莲自花宴,当为婚事。听闻伊穆赫修书给父皇,道,愿以和亲,停歇两国战乱”,
草树知春不久归,各式红紫斗芳菲,八角凉亭,一紫衫女子,焚香操琴,面前是春林花媚的景色,可她心中想的倒是漠北战事。
两手垂在身侧,周池羽目光茫然,下巴抵在她肩上,芳香袭入,鼻尖方才触在她的脖颈,细光光滑。
苏皇后懒洋洋的看着指甲,“朝表里皆知丞相为人公道,从不偏袒,她去求,也不无事理。只是,丞相夙来锦心绣肠,在漠北一事上,主张和亲,化兵戈为财宝,是以她求也无用”。
周池羽立即站起家,说道,“丞相乃朝中栋梁,昭宁冒昧,可否前去看望?”,苏暮寒连连应下,引周池羽前去。
见到苏夫人面露猜疑,苏暮寒轻笑着点头,“朝中的事,妇人还是少管为好”,苏夫人美目流转,嗔他一眼,“公主与家翁所议,不也是朝事么?”,
苏暮寒心有所思,望着那扇窗,叹道,“女子这生,还是择个夫婿终老为好”,“怎地?又想起你义妹了?”,苏夫人佯怒,“你瞧你,胡说甚么?”,苏暮寒握过她的手,轻拍了拍,叹道,
周越也不气恼,自顾在身后说道,“本日朝中收到漠北急报”,周池羽脚步一顿,周越脸上暴露得意神采,持续说道,“信中言,骨赫族二皇子暴疾身亡,单于哀思病倒,骨赫大皇子伊穆赫继任单于”,
“开口!朕自有筹算!你先出去罢!”,
周池羽恍忽走出承德殿,父皇捂着胸,狠恶咳嗽,惨白的,泛着非常红晕的脸,在面前闪现着,长年的病痛使得身子每况愈下,内力的根柢都被掏空了,神采蜡黄,眼神浑浊。
周池羽径直去了承德殿,她要向父皇求证此事。
苏皇后嗤笑一声,“想来定是晓得皇上成心将她和亲漠北,想乞助苏丞相”,宫女掩嘴笑道,
华宫观,青瓦白墙,在繁花盛开的晚春里,除了长青绿树,宫内竟无半点芳菲,沉寂的如古刹里的沉潭,盘石里残留了风霜。
池羽上茶,
周池羽轻呼了口气,如此,漠北战事可解。
暖和的拥抱,遣散寒意,特别是胸前抵着的柔嫩,让周池羽的耳根烧起来。
“皇兄将此莲赠给你”,周越似笑非笑说道,小寺人手里捧着一朱色盒子,跪倒在地,“昭宁不敢要,”,周池羽不肯再理睬,回身要走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