一听这话,丁宝桢勃然大怒,但他还未曾发作。“混帐!”瞪着眼大喝,“你再不说实话,吊起来打!”
“是奉慈禧皇太后的懿旨。”
“丁大人不晓得,咱家也不晓得。”安德海很轻松地答道:“那得问军机。”
“丁大人明见,”安德海紧接着他的话答道,“宫里这么多人,为甚么不派别人,单单挑上咱家?这有个说法儿,上头有上头的意义,不是每天在跟前的人,就说了也不明白。”(未完待续。)
安德海软下来了说道:“丁大人,你老听小的说。”
丁宝桢当然明白,却不便理他,只问道:“你既是寺人,如何不在宫里当差,出京来干甚么?”
“跟你说好的你不听,偏要歪缠,不打你打谁?”
丁宝桢嘲笑着接口:“你别想错了,你觉得本官不敢宰你?”
他矫饰的就是慈禧太前面前,管事的寺人这个成分。
“采办龙袍?”丁宝桢细心问道,“是两宫太后的龙袍,还是皇上的龙袍?”
“该死!”丁宝桢如许骂了一句,“真的把宫里的龙袍偷出来招摇。这挂朝珠也是御用之物,忽视不得。”他向参将说,“加上封条,送交藩司收存。”
“既奉懿旨,必有明发上谕,如何本官不晓得?”
“你老请想,如果不是上头的意义,咱家出得了京吗?就算溜出都城,顺天府衙门,直隶总督衙门,他们肯放咱家畴昔吗?”
“直隶青县。”
丁宝桢心想,到现在如许的境地,他的神态、语气,还是如此骄狂,那么,常日是如何地狐假虎威?能够想见。
丁宝桢嘲笑着说道:“少不得要叨教军机。”
这就该提审了。
看模样安德海是泄气了,捂着脸,好久才说了句:“何必这模样?有话好说嘛!”
“丁大人!”安德海双手一摊,作出无可何如之状。
连人带箱子一起到了签押房,翻开箱子一看,内里是崭新的一件龙袍和一挂翡翠朝珠。
参将说把安德海把守在辕门口,实在是奉为上宾,号召得极其殷勤,只是行动不能自在罢了。
“你归外务府管,比方外务府的官员出京办事,莫非就象你这个样,两手空空,甚么也没有,只凭你一句话?”
“叫他出去!”由听差打起帘子,安德海微微低头,进屋一站,既不存候,也不开口,傲然兀立。
“你说得有理!不过,本官倒不明白,你是奉谁的旨?”
“凭你口说,钦差就是钦差吗?”
那是指“辛酉政变”,安德海受命行“苦肉计”,被责回京,暗中与恭亲王通动静那件“大事”。
“说实话!”丁宝桢问道,“你是如何擅自出京的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