电光火石之间，初晗脑中有一抹游离的知觉闪过，却快得让她抓不住分毫。再回神之际，已见孟秋赤手中不知何时多了一把匕首。

简池就站在她身前两步，微拧了眉看她，“你没有甚么话想同我说？”

而初晗却始终如常，只是比常日更加沉默了些。

芷云心性向来高些，孟秋白在府中职位自是不成言喻。她也只能将不满之情都发在虚无缥缈的锦瑟身上。

言语之间，竟想起了那一日她故作醋意之时，简池夜里来她房中。他问她，是否真的心甘甘心嫁给他。

亦巧不住哭泣着，又回身看向初晗，目光里有着仇恨，“韶华夫人，我家主子向来也未曾与你有过任何过节，乃至对你畏敬有加。可现在你为何要下此毒手……”

初晗本就偶然难堪她，她倒也对她甚是尊敬。

她顺着他的话说下去，“以是我便刺伤了她，是么？”

他的踌躇，便说了然他并不信她。或者说，是并不全然信她。

初晗悄悄笑了一声，连芷云都心存迷惑。这下，她当真是百口莫辩了。

念及此，初晗抬眼对上他没甚么神采的脸，扯出一抹笑来。

这厢芷云见她面露忧色，不由得担忧道，“夫人，这禁足要禁到何时？要不然，悄悄差人回一趟将军府，请沈老将军出面……”

眸光扫过一地的狼籍，又扫向瘫倒在地的孟秋白与微微蹙着眉的初晗。终究将视野落在初晗脚边沾血的匕首上。

她面上笑意未减，淡然问道，“我若说不是我，公子信么？”

一席话，让初晗如同置身云雾当中。本伸出欲去扶她的双手顿了顿，还是攀住她的双臂将她拉起，“有甚么话起来再说。”

初晗伸手抚过桌角，那日的景象又重新在面前闪现。她缓缓合上眼，默了半晌，才淡淡感喟一声，“我惯用右手，可她却惯用左手。若我伤她，也该伤在她的左臂。可她却伤在右臂。”

孟秋白紧紧抿着唇，眸中隐有泪光闪动，“那夫人如何看？”

直至最后，她的确是喜不自胜，仓猝握住初晗的衣袖，又惊又喜道，“夫报酬何不早说！”

自那日简池奉告她要迎娶锦瑟以后，便连续数日都宿在偏房当中。这是自初晗进府后，从未有过的事情。

此时做出这等事情来，更是料想以外，道理当中。

庞大的声响伴跟着瓷器坠地的声音在屋内响彻。接着，大门被猛地撞开。芷云心急的身影方才跨过门槛，又惊得顿住，“夫人，这是……”

世人一懔，赶快称是。不管收支，无一例外的，全都绕开初晗。仿佛她周身有甚么樊篱普通。

如此便罢，府中前有孟秋白，后有殷岫岩。现在再添上一名锦瑟，简池，你当真不觉，一心分得几用，反而会得不偿失吗？