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娘娘,这簪子如此的粗鄙俗气,王爷竟让人给您送这东西。”
庞大的暗影从背后的焰火里扑下来,在丹墀玉阶上伸展。美人榻下跪立着的寒微身影,在火光里模糊狰狞。
“但是皇上已经即位为帝,不再是当年的太子殿下。父王万事,皆得谨慎。”
“感谢父王。”
画里的人儿方才触入眸中,明滟涛不由的面前一亮。
“礼不成废。你是皇上的人,就是我的主子。”玉阳王向来是个遵循法度的人,天然不会跟着良妃混闹。板着一张方刚正正的国字脸,正端庄经的说道。
扶着玉阳王一齐坐到堂前的榻上,命人奉茶,并且叮嘱怀袖不准任何出去。
“记下了,定不叫娘娘绝望。”明滟涛仓猝点头哈腰,恭敬作答。
听完良妃所言,玉阳王本就严肃的脸淡然一沉,
“如何了如何了,乖,不哭。与爹说,谁欺负你了。”
“你跟我来。”
“微臣给娘娘……”见良妃奔来,玉阳王正要施礼,还没跪下,已被良妃拉了起来,
“好。”淡然从红唇边挤出一个“好”字,香妃半眯起眸,侧首瞟过站在一侧的宫女月珠。月珠会心,走到明滟涛身侧,居高临下的道,
恭敬的给良妃行下一个万福的礼,明丽的声音,做派倒是与冷妃极其类似。婉约中带着荏弱的清冷,
良妃倒是“哇”的一声,哭了出来,
“父王。”
还未等的明滟涛把话说完,手中昏黄灯光的晖映中,月珠警告般的目光冷冷投来。将明滟涛剩下的话全数压回到喉咙间,
“如何回事,看你神神叨叨的。”
“娘娘,这是王爷命人送来的。”手中捧着玉阳王命人从宫外送出去的东西,怀袖含着笑,一起小奔着跑到良妃榻前。屈身下礼。
“父王。”听闻玉阳王的话语,良妃打动不已。而后,似又是想起甚么,抬头在玉阳王耳边轻声低语几句。
“父王,你是我爹。怎可给我施礼,快起来,快起来。”
“你懂甚么。”横过怀袖一眼,良妃出声啐她一口,
“我父亲给我来了一封信,说在都城西子巷里头,救了一妇人。这是那妇人的簪子,那妇人还说,她有个闺女在宫里头当差,让我父亲帮她传句话给她闺女,说她统统安好,让她闺女勿念呢。”
“女人,这到底是甚么地儿。那天仙般的女人,真在此,当真能由着我……”
“父王,你不晓得,女儿好苦呀。”
怀袖是良妃从玉阳王府带来的家生主子,在王府时,曾被玉阳王命人专门的教养过。做事,天然是不需求良妃操心的。很快,就领着冷妃跟前贴身服侍的宫女明丽,走了出去。
“便宜你了,记得娘娘的话,此事可出不得任何不对。”
“是。”恭敬应下一声,怀袖领下良妃的号令,回身踱步出去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