一来一往的予让显得过于端方,湘宛淳直说:“我已经不得龙宠现在人又在冷宫,僖嫔也无需恪守宫里端方,随便天然些好。”
云瑶回言,话语婉和细浅合极了人静然气质:“姐姐放心,僖嫔家中幺女,自来受兄长姊姊疼宠,环姐姐这会儿便是着气也不会多有难堪。”
“那里的话?姐姐不怪僖嫔不请自来便好,”云瑶床沿坐下,硬凉的床板甭说是躺睡就是坐着也不舒畅,因而人又道,“是僖嫔考虑不周,等会儿归去让人送床软垫过来。”
“你也晓得当今外边的情势,”湘宛淳辩言道,“如若庄妃姐姐此时不为所顾前来,我才更加担忧。”
……
湘宛淳盈盈笑意,端声讲道:“也罢,本宫饶你这回,下不为例。”
湘宛淳不知话里真假,却能必定这件事上云瑶说了不算,心胸戴德劝言道:“即便如此,僖嫔莫要为我的事与人置气,不然我内心过意不去。”
湘宛淳落入冷宫,与之熟悉的人都忙着躲这段时候正起的风头,并未与湘宛淳有一面来往。现在到来的云瑶,因著背后的康妃身份尤显难堪,一时分不清对方是敌是友,湘宛淳不免有所顾忌。
“哪有的事儿?”青莲说,“烧水时候热气直冒,奴婢给蒸出一头汗来了呢。”
云瑶只留了小会便告别拜别,到底是怕找不着人的康妃探听到她过来寻湘宛淳的事儿。待人分开,青莲才说:“奴婢先前觉得过来看望娘娘的人会是庄妃娘娘,岂料来人却为僖嫔。”
“让僖嫔担忧了,”湘宛淳讲,“我觉得,与其在这里尤人怨天不如且定且安,如此还能得个舒心。”
哪料湘宛淳提及这事来,瞪眼不成的青莲哼声道:“是是,奴婢错误,扰了娘娘好梦,奴婢不敢再犯,恳请娘娘宽恕奴婢一次。”
言落,青莲恰时排闼进屋,湘宛淳迎上去,将冒着热气的白青瓷杯取来递至云瑶跟前,知心讲:“我这没有好接待的东西,僖嫔临时用它来捂捂手吧。”屋里通风寒凉,没有手捂子暖着,手过会儿就该失温了。果不其然,触及手背的时候湘宛淳指腹一片凉意。
“若世人亦有姐姐豁达的表情,宫中便不会闹出那么多事情来了,”云瑶轻声叹说,“环姐姐就是吃不得面前亏,不然也不会逮着这事不放非要讨回公道。”
从速起家接过,云瑶温声道:“僖嫔自个儿来便好,姐姐从速坐下吧。”
“僖嫔晓得,姐姐放心且是,”云瑶含笑静答,“原觉得姐姐会为诬告一事郁郁寡欢,现在见姐姐这般豁然悲观,僖嫔打心眼儿欢畅。”
“僖嫔明白了。”虽是应了人的话,云瑶将茶杯放落矮几请湘宛淳坐下。
“你――”青莲哑然,旋即怪腔怪调道,“奴婢……奴婢伸谢娘娘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