清闺想想也是，可那本书的了局太惨痛了，思来的确是有辱恩师，不由得低头：“对不起啊，师父，弟子此后必然会好好学习，毫不给师父丢脸。”

夜垂垂的深了，地上渐渐布上一层乌黑色的霜晶，接着花儿草儿都遭到了传染，清闺站在花台边等候着，北风囊括而过，冷的让人发指，她强忍撑着冰痛的双脚，刚毅得一动不动，别人都说她命好，走了狗屎运，谁又看到她真正的支出？从肄业到现在，她承载的痛苦太多，除了家庭方面，另有师父方面，要怨起来一天一夜都怨不完呢。

“我……”清闺嗫嚅着，额头上垂垂出现了盗汗，糟糕，如何哪壶不开提哪壶？那叠书在监督膳房时被打湿了，问是谁干的，没人敢承认，她也不想把事情闹大，就把书摆在院子石凳上晒着，谁知才晒半天就找不到了，最后在狗洞里发明一堆废纸，她捡起脚底寥落的小纸片，辨了辨，这不恰是她的书吗？旺财竟然把她的书给啃碎了，该死的，这狗如何还吃书啊？想想才恍然大悟，那书被打上了骨头汤。

容屿面庞冷僻，不屑一顾道：“人死如灯枯，这灯油都干了，又如何能点得着？你的书都读到哪去了？竟然还信这个？”

“少了一本。”清闺怯怯递上书卷，任由师父一页一页的翻看，谁知容屿却道：“不是全在这吗？那里少了？”

底下人一阵轰笑，都说老者太损了。

世人纷繁鼓掌，老者斜睨着大师，一本端庄的又问：“你们晓得琉国为甚么总打不过璃国吗？”底下人摇了点头，清闺也猎奇起来，不料老者却道：“那是因为他们爱珠如命，不晓得弃取，都兵戈了还拖着珠宝箱子那里逃得走？当然被老璃王打得灰头土面。”

提到这清闺女人，三言两语还真没法描述，传闻她家世不好，父丧母孤，九岁那年靠个亲戚攀上容屿学文，学费是不消交的，拿月钱来抵，名曰：勤工俭学，现在十七岁了，出师没出，倒开端掌管起学士府来，管家听她的，小厮听她的，就连她们也要听她的，大师都尊称她‘女人’，意义是半个蜜斯。

风俗大会三年一次，近两届仿佛事发几次，上上届，也就是六年前，宫国和亲公主殉楼而亡，三年前，昭国公主殉楼而亡，两个公主都留下大量的笔书，第一个公主写的是得宠、小产和无穷落寞，第二个公主写的是自怜、孤寂与思乡，两个公主仿佛都是落寞而死，公主身后，守门的说内里常常闹鬼，古怪的事隔三差五总要上演一次。

容屿撑起披风的一角，盖上她的肩道：“给你做披风也是个安排，早晓得你那么不在乎，当初就不该华侈我那么多张兔皮。”边责备边拢着她进屋，屋里暖烘烘的，不知甚么谁架得炭盆，容屿解下披风，坐在梓雕椅上暖手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