这些死者赤条条来,绝大多数又赤条条地去,生前聚众为恶,死,化为灰灰,更紧密聚合在一起,不分你我。
神也不例外。
赵越镇静地瞧向北方。
可黑灯瞎火的,官军哪敢。任草民要求哭嚎。
“老迈,这还用筹算?”
藏在两处的巨量财产?
只是隧道堵塞,一时没法查。后院亭子那处,统统如常。
最安然的府城天然是首选。
胡子爹再镇静也没健忘小儿子交代的最后一件要事。
现在,他看着陷落堵塞的隧道、族长尸身、到处的血迹......双目充血,怒发欲狂,神情如狼。
催马疯了一样冲进破败的城门,消逝在沉寂的城堡中。
存亡荣辱,全看崔家所积的福德如何。
内宅一处房屋亮着灯,还锁着崔家家眷。
“哦。那是。小仆人当然不会有错。”
这不是俺的胜利,是唯物辩证,科学决策、实事求是的能力表现。
实际上丑的没有操纵代价,也扼杀了。
末端看看懒惰躺着的李助,又加了一句:“三郎安排的还能有错?”
别的,有弊端的都在出世后不久就措置了。
让赵大有奇特的是:崔家男丁有几十口儿,可女孩却只要两个。都在襁褓中,一个五个月大,一个才刚满一月。她们还不满二十的小妾母亲――两风尘女,也得以活命。
“我们是甚么人?为崔家辛辛苦苦,到底为的甚?你看看我们这三百多弟兄的眼神,有啥不清楚的?”
崔十三底子不管哭叫,只凶恶地诘问这个。
俺象安排科学尝试一样,把已知、未知等方面各细节都列出来,才制定了计划。
那些觉得辽军还远的百姓,本还在家守着坛坛罐罐,这下被吓得连夜挑担推车逃奔各自的藏身处。
庄丁们都沉默点头,又悄悄暗藏着,只是此次都把困乏的眼睛瞪大些,盯紧了北门的通路。
再说,现在也不便利查。
而李助也事前获得了赵岳的慎重奉求。
一样烦躁不堪的崔家老二,心惊胆战地好不轻易盼到天亮,看看城外并无辽军踪迹,城门可叫开,当即带着两儿子、数百店铺伴计、奴婢、打手,和交好的府城总捕头及亲信部下近百捕快,带兵器涌到城门。
“......辽人?”
困乏不堪的赵岳被胡子爹问了这个奇特事,不由一阵无语。
天下风云,人间悲剧,很多就是他们这些报酬他们不屑的权钱搞出来的。
稍松口气,乃诚意里有些窃喜。
赵庄人已经打完收功,大队人马静悄悄回家欢乐地睡觉。只要赵信、赵越各带,一百精干持续暗藏在南北两门外的野草丛中。
现在的崔家堡中死寂一片,但不是没有人。
快五更天了。
“读书人就是他娘的罗嗦。有屁从速放清楚。你他娘的考俺状元呐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