乔荣领命,对周玫道:“五公主,请吧。”
周玫扑通一声跪下,“父皇,你别不睬我。我就是想给她一个经验,她太可爱了,偷偷摸摸骗过我们统统人,又处心积虑在宴会上大出风头,我不过劝她坦诚些,别跟自家姐妹耍心眼,她不但不肯听,还出口伤人,讽刺我没本领,就别多管闲事。父皇你听听,这是当mm该跟姐姐说的话吗?”
眼看天子模糊有些松动,却被周瑛打断,周玫气极,“莫非不是你藏着掖着,练个琵琶都不肯以实在水准示人,又处心积虑在宴会上一鸣惊人,全然不顾别人所想吗?”
实在周瑛说这番话,小半为刺刺周玫,大半为消弭天子的狐疑。
天子摸摸周瑛的头发,叹道:“小七,你受委曲了。”
天子见周玫迟迟不肯说话,叹道:“罢了,朕替你选,就圈禁吧,固然孤苦些,到底能保你平生衣食无忧。”
周瑛愣了愣,这是要圈周玫一辈子?
这话里当然有水分,她重学琵琶决计藏拙了些,庄夫子的确暗里奖饰她学得很快,但也是在普通有些天禀的范围内,并没有表示得资质卓绝,到让庄夫子都担忧她木秀于林的境地。
周瑛见天子主张已定,才咬着下唇,讨情道:“父皇,要不算了吧,我到底没真受伤……”
扯谎本来就要真假参半,才气取信于人。
天子绝望闭上眼,偏开首,不肯再看她。
天子闭了闭眼,“不管如何,你残害手足,铸下大错,朕不能姑息。”
周瑛见周玫已经招了,本不想多费唇舌,但见周玫如此恬不知耻,肆意倒置吵嘴,顿时被气笑了,“五姐姐扯谎诽谤人,也请谨慎些,我还在这儿坐着呢。”
天子摩挲着周玫的发顶,长叹一声,“遵循祖宗家法,残害手足,要剥夺封号,笞五十,别的,还要圈禁,或放逐,或守皇陵。小五,算朕最后给你一次优容,你说罢,想选哪种?”
周玫这会儿想起来,都恨得直咬牙,“我气得头都要炸了,就想给她个经验。可我真没想害她,石舫高低都是人,会水的更不知繁几,谁救不了她,又哪会让她真的落入险境?你瞧,现在她不是好好的吗?就是多喝了两口冷水,转头喝两剂药的事儿。父皇,我真的没想伤害她啊。”
见周瑛惨白着一张小脸还在讨情,周玫却冥顽不灵,只晓得恶棍耍泼,回避罪恶,天子终究下定决计,“你没受伤是侥天之幸,这不是她不承担罪恶的借口。”
就算天子去找庄夫子问,庄夫子莫非还真会一点情商没有,说你家孩子是挺机警,有点天禀,但这点天禀还没到天赋异禀,绝贯古今,让我都叹为观止的份上。哪怕普通人家的教员都不会这么口出直言,更何况庄夫子面对的这位家长,是天子一怒伏尸百万的天子呢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