直到文宗天子在位时,将最宠嬖的小儿子吴王封到了扬州,命他羁系淮南盐业,景象才好了起来。吴王减免各项课税,将官盐代价压了下来,同时又大力打击贩私盐,抓住的只要到了规定的数量,一概处绞刑,并籍没家眷、发配子孙,一时倒把这贩私盐之风压了下来。
但是近两年朝廷不知怎地又打起了淮南盐场的主张,光巡盐御史就派了好几个过来,这些年来,盐城本地但是只知有吴王,不知有朝廷的,如何能听御史的批示?因而那边就闹了起来。
周媛一听这个原因,立即就不想去盐城了,她想到这必然是韩广平想插手盐务。她本来忘了考虑盐利之大,没人会不动心,也没推测韩广平这么早就往江南布局,毕竟在周媛考虑要出逃的时候,杨琰还活蹦乱跳的,一点也不像随时会驾崩的模样。
周松感觉本身跟对了主子,可贵的开端表示起来。不受宠的嫔妃在宫里受逼迫是不免的,普通不过分大师也就都忍着了,可万一有连饭食都不好好送,太医也请不来的时候,周松就拿出他混不吝的本领,开端去跟管事的人作。
实在周媛固然等闲不肯信赖别人,但一旦支出了信赖,就不会再多疑。
盐城各处皆为煮盐场,到处都有盐河,不承平的启事天然就跟盐有关。本来盐业之利都返国度,但架不住官盐高贵,私盐无益可图,在江南私盐众多特别严峻,朝廷虽多番清算,却见效甚微。
俗话说,软的怕硬的,硬的怕不要命的。周松就是那不要命的,他闹起来,总是非要闹出个成果不成的,并且回回都要往大了闹,皇后在的时候就闹到皇前面前,皇后去了,四妃理事,就闹到四妃面前,最后他固然少不了挨顿打,但白婕妤那边总归是不会太亏损。
当初白婕妤初入宫的时候,周松就已经到了她身边奉侍。白婕妤原是官方女,帮着兄嫂卖伞的时候被杨琰相中带回了宫,也曾受宠过一段光阴,身边前呼后拥,从人很多。
欧阳明空着要租给他们的屋子,一处是在西市那边,他自家开的酒楼珍味居后身。据刘管家说,珍味居是扬州城最好的食肆,每日客似云来,不是事前预定或为熟客,普通直接去的客人都不欢迎。
十年相伴,周媛和春杏于主仆以外,更有一份姐妹交谊。
因而大师就决定了同去扬州。从楚州开船去扬州,快则两日即到,慢也不会超越三天,以是周媛就开端筹划到扬州的糊口。
白婕妤是个好主子,她本就是温婉仁慈的性子,失势时不张狂,失势了也未见歇斯底里,只一向安守本分。对待身边的侍从也是从始至终温暖,有要走攀高枝的不拦着,情愿留下的也未曾另眼相待感激涕零;好好奉侍的就留着,奴大欺主的,她也不会一味容忍,自会禀告皇后措置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