太子有些迟疑。
跟着,陆引便被付内官带出去了。
天子听言,一时沉默了。
见太子叩首哀告,严首辅也赶快跪下道:“陛下,既然太子证明,也如此大义灭亲,还请陛下措置皇后逼杀孝贞皇后之罪,将其废去后位,按罪赐死。”
他即便是置身事外失了公道之心,也都情有可原去,却不能六亲不认不孝生母。
明摆着的打压敲打祈王一党和孙家。
天子在陆引脸上看不出涓滴勉强,倒是拿不准陆引的心态。
踌躇了一下,他问:“这个时候废后,不晓得臣和公主的婚事,是否会受影响?”
天子懒得理睬他们,道:“皇后之罪,确切不能不措置,但皇后身材不好,也算是苟延残喘了,赐死便不必多此一举,下诏废后搬家北宫囚禁至死便可。”
太子晓得。
天子道:“天然不会,皇后废不废,临安都是朕的女儿,与你也是早就定下的婚约,还是晚婚就是,又不是皇后崩逝,只是废后罢了,为何会影响?”
祈王一党和那些不支撑太子的人,纷繁跪下请罪,宣称不敢。
“朕已经命内阁拟旨,下午便下诏昭告天下,废后,让皇后搬家北宫,囚禁至死。”
散朝以后,天子领着太子回了宣政殿,怒问太子为何要表态,他本就筹算本日早朝就宣布废后的事情,太子本不需求这般多此一举的。
天子挑了挑眉,盯着陆引淡淡道:“临安为着此事非常闹腾,你特地进宫欣喜临安,也是故意了。”
天子道:“现在朕已经让内阁拟旨废后,下午就会昭告天下废后一事,也算是给了此事一个交代,你能够去见元华了,奉告她此事,也让她有所安抚。”
“你本日不当值?如何进宫了?”
天子拂袖怒喝:“够了,太子主张措置皇后,你们说他不孝,太子若置身事外,你们是不是也要说他不敷公道?如何你们都有话说,如何?皇后出错,你们是巴不得借机让太子受连累,让朕一并废太子?!”
姜明熙许是还在痛苦孩子的事情,也没想起要见他。
太子和他点了头。
陆引径直上前跪下施礼:“臣拜见陛下,见过太子。”
他若甚么都不做,过后也能传出去说他一贯自夸公道忘我,却在这件事上怀有私心,不肯承认生母的错失,实在虚假……
就连祈王的老丈人,在城防营为副批示使的镇国公世子,也因为渎职的罪名,被天子撤掉了军职,勒令在府中自省。
太子只面无神采的谢恩。
太子跪下,面色痛苦道:“母后所作所为,儿臣虽未曾参与,却也身为其子,父母之罪,身为后代本就该一并接受,何况皇伯母当年如此心疼儿臣,儿臣的母后却在她痛失丈夫儿子和家属以后,将其逼死,儿臣惭愧难当,甘心接受天下指责,这是儿臣应当的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