西唐一向都有和突厥和亲的传统。
李清凰便在太液池边赏花的时候被使纳王子拦住了。
“每年这个时候,凡是家中有女儿的,就会特别不安。”顾长宁道,“就怕被天子点名去突厥和亲,又或是被突厥人看上了,不得不去和亲。前几年突厥王来访西唐,恰好就看中了颍川公主,当时颍川公主才十三岁,哭昏了结还是被抬上和亲的肩舆,成果还不到一年,她就客死他乡。你猜是如何回事?”
他渐渐地饮尽了杯中的茶水,呼吸着氛围飘零着的香气,有点神不思蜀地思虑着一些不着边沿的事情。
“我刚学会做了一种糕点,想去做给你尝尝。”她仿佛有些魂不守舍,跟她走在一起的时候还连连转头,不晓得是在看些甚么。李清凰转头望了一眼,满眼幽绿,却又空无一人。
他的汉话不算太流利,还带着浓厚的口音。
李清凰面不改色,回以一个疑问的眼神。
这位使纳王子看人的眼神太露骨,的确就像是在挑一件能看得上眼的货色。在场的妇人只想把本身的女儿藏起来,不让他瞥见,而年青的女子则低垂着头,恐怕被他看上。
一个突厥王子对公主说了一些土味情话。
大抵没有人以为女帝会把本身最宠嬖的安宁公主推出去和亲,安宁公主的名声就是突厥王子也有所耳闻。但是有所耳闻是一回事,当真见到真人又是另一回事。
公主没有感到心对劲足,反而揍了对方一顿。
使纳王子伸开手臂拦住她的来路:“你不肯意跟着我吗?”他的笑容有点不怀美意:“我感觉你还是再细心想一想,跟着我,比成为父汗和各位叔伯的共妻要好很多,我可不会将你和我的兄弟一道分享。再说我父汗的年纪对你来讲太大了,他对他的老婆们也很卤莽,你们畴前那位颍川公主的了局,莫非你不晓得吗?”
她微一挑眉,有点惊奇地望着他。
突厥人再次派来了使节,来同西唐参媾和亲的事件。
使纳王子被她拳打脚踢,的确连还手之力都没有,他喘着气,抬手抹去了嘴角的血丝:“我喜好顺服那些野性难驯的野马,特别是标致的胭脂马!”
他玩弄动手上的折扇,又问:“你猜,这回和亲的又是哪位?”
真是有病。
李清凰掸了掸衣袖,实在懒得理他。
林缜已经从龙图阁的小小修撰调任刑部,官职还是不高,不过是从七品变成了从六品的刑部侍中。就算再被天子看中,他也没有资格插手这类宫宴,顾长宁也没有,他们挑了一个茶馆的雅间,咀嚼着春茶。
李清凰嘲笑一声,抬脚欲走:“是吗?可惜我对草原没甚么感受。”
最开端和亲的是李家的公主,厥后就成了宗室女子,没有哪家是至心情愿让本身的女儿阔别故乡,去那种蛮横而又不野蛮的不毛之地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