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老二，这事你来讲，她真是你的外室？那女孩儿真是你的女儿？”太夫人是老戏骨，这一句责问浅中有深，目光从跪在堂中的秦氏，挪移到坐在左排手第二位处她二叔杨宁泽身上，又是深中有浅。

她忽感觉……这此后的戏啊，怕是会更出色。

她揉着一条粉白的帕子，哭得梨花带雨，说话的声音娇弱有力，只是说得话有些耳熟。

哪怕他的角度只能看到秦珊的一张侧脸，但凭着他阅女多年的经历，也能肯定出来，那妞长得不错，身材也好。

长乐比太夫人更快，提早一步挪开脸，假装去看坐在左排手的未婚夫柳承熙去了，好似一派情深钟意似的。她不怕家丑传扬，她感觉明天这个场合，有欧子嘉这么一个外人在，挺好的。

早多少年前，杨家内部就已经肯定好的事情，为了富昌侯府能长悠长久地富繁华贵，秦氏这口黑锅由杨宁泽来背。

要不是她深知这秦氏母女到底是如何一回事，她早就抓挠上去了，还能容得杨宁泽在那儿说甚么薄命鸳鸯……

欧子嘉虽浑但不傻，面前这局面他还能看不出来，这恰是他抓紧拍她师父马屁的好机遇，找都找不到，他能错过？

她内心犹恨秦氏母女沉不住气，偏赶这个时候闹妖蛾子，更恨长乐那小狼崽子养了十几年，竟是如此养不熟的。

至于脾气风致吗？约莫不是婊/子，也是个骚/货，归正毫不会是纯洁节女，凡是给他个机遇，哼哼，他策画着……不出半月就能拐上床去。

两名婆子会心，走下堂去一起把堂下还抽泣着告状的陈嬷嬷一边低声劝一边大力扶，弄出了堂去，给秦氏随后的临场阐扬腾出处所来。

――杨宁治人到中年，还是第一次传闻有谁这么‘贡献人’的，颌下经心保养的三缕墨髯都气劈叉了。偏欧子嘉那浑货是无所顾忌，又惹不起的人，他只气得抚袖，又坐了归去。

那真是句句珠玑、句句带情。

暗着说不可，只能明着说，换做普通人到人家做客，人家仆人说有私事，稍稍有点礼教的都已经主动顺话撤退了。

最心累的还得是富昌侯杨宁治，那都是他的风骚事，却被他弟弟一点不拉地说出来了，哪怕是事前对好词的，他也总有一种又被带一次绿帽子的酸爽感。

“欧公子既是身材有恙，不如去客房歇息可好？”太夫人这问句底子没希冀欧子嘉答，她说话时，已经冲着长乐使眼色了。

他娘一问，他立即撩起衣袍，冲上堂前，不知是哪边袍袖抹了桂花油，蹭了眼角一下，还真熏出几滴泪来。

“还请老夫人善心，收下我们母女吧，今后做牛做马都是使得，”陈嬷嬷刚被叉出去，秦氏便开端发作了。

长乐这一局将的恰到好处，她不信富昌侯府高低在现在合座大戏的环境下，还能不怕死地冲去云王府或是圣上面前，纵算没有这合座大戏，他们怕也没阿谁胆量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