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太夫人，府外来了宫里的寺人，说是来宣旨的。”

秦氏母女的短长，长乐前一世就领教到了。

如此被杨宁泽认了，便是今后诘问起来，谁又能有甚么证据，说秦氏母子是杨宁治的而非杨宁泽的呢？都是姓杨的，本就说不清楚。

这就是她的父亲，说来真是可悲啊，不知说出这番话的时候，有没有想过她也是……他的女儿啊。

何况，她还是个未嫁的女人，更不好多牵涉这类事情，与礼与法都说不清楚啊。

“你怕是搞错了，”长乐从坑床中间摆着的红木小茶几上拿起一杯茶盏闲闲地玩弄着，“你娶珊mm作妾，我不反对，但天然不成另娶我为妻，姐妹同侍一夫，在别人那边，或许是嘉话，在我这里，怕是行不通，我想着父亲上朝返来，也是与你们说过的，圣上的恩情之与我，不但是亲情，更是君臣，国法有定的东西，我怎好违制！”

秦氏宿世进富昌侯府要早晨好几年，当时她已经和柳承熙大婚，正艰巨地备孕，哪还能分出心机体味娘家的事。

长乐冷眼看着秦氏与她二叔杨宁泽‘薄命鸳鸯’的戏演完，她二婶小田氏作势嚎啕了两嗓子，扑在太夫人脚下，好一痛沉诉剖明她嫁进富昌侯府多年的功绩苦劳，特别说她多年来给杨宁治抬了几房妾室，并不是容不得人的大妇（实在那几房都是杨宁泽本身偷偷摸来的丫头，因身契甚么都在小田氏手里，小田氏乐得装贤惠，也就留下了，却都公开里悄悄喂过药，皆是不能生的），又提了她未嫁之前，杨宁泽婚前庶子，她也容了，这杨宁泽又背着她在内里养外室，的确是欺太她甚，做甚么也是不能留的。

长乐的嘴角抹出一丝浅浅地讽刺来，面前这个场面看着多眼熟，不就是宿世在她第一次小产没了孩子后，秦珊抱着所生的儿子来柳国公府上找她时的景象吗？仿佛连说的话及语气都是不差的，另有杨宁泽脸上的神采，当时妥妥是柳承熙的模样。

当时，见到这母子三人，她还没有警悟，只觉得是二叔的风骚债罢了，还挺怜悯她二婶，非常安抚了几次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