裴衍一脸嘲笑，半张脸隐在屏风后，实在吓人。

这几日檀闻舟表情郁郁，本日俄然看起来愉悦了很多，绿芜看在眼里，内心模糊有些明白了一些，左手上搭着檀闻舟脱下来的那件袍子，浅含笑道：“少爷但是碰到裴将军了？”

裴衍皱眉，很久后笃定地摇点头。

檀闻舟挥了挥手，表示她下去，裴衍就大马金刀地坐在屋里，两人谁也没说话，最后还是他忍不住，道：“檀闻舟，今后别来这类处所，我不喜好。”

“你叫我甚么？”

进门处的地毯上，放着一架十二扇的琉璃屏风，屏风上绘着一幅杏花春雨图，花枝缓缓伸展，给此情此景更添了几分风情。

“你如何？不高兴？谁惹你了？”

明显挑眉笑着，笑意却不达眼，那双狭长凤目中一派冰冷，看得她没有来得有几用心虚。

绿芜抚了抚衣服上的褶皱，上头沾了些外头的熏香，檀闻舟一贯不喜好杂七杂八的味道，她将衣服放到篓子里，预备着本日洗了，听到檀闻舟如许说，她温声道：“少爷何必如许对本身呢，奴婢跟在少爷身边十几年，看得出来少爷是喜好裴将军的。”

“普通来讲，说‘不是’的时候，就是‘是’。”裴衍煞有介事道，“说‘不要’的时候就是‘要’。”

“你的耳朵如何红了？”

绿芜笑了笑：“昌大人病了多少日了，少爷也没如何放在心上，反倒是裴将军，和少爷待了半晌，少爷的表情便和本日出门时不一样了。”

绿芜低声道：“少爷喜好甚么都好，只要能让本身欢畅，奴婢和春娘另有过世的夫人，都为少爷欢畅。”

裴衍声音更低了些，人也更靠前了一些，几近靠到她的鼻尖。

“你叫我名字，我就放开你。”

裴衍没说话。

绿衣的唱腔戛但是止。

让她怔愣的不是这幅风情万种的屏风，而是屏风后那八尺高的怒汉。

裴衍看了她一眼，“别停啊，持续。”

“晓得了。”檀闻舟淡淡道。

“......裴衍。”

“不是这个，叫我裴衍，再叫一声。”

两人氛围难堪的一起走了归去，在檀闻舟的一再对峙下，裴衍才在门口停了下来。

她起家摇了摇铃，没过量久老鸨便排闼而入，笑盈盈地收了赏钱。

裴衍脑海里又闪现出阿谁伶人爬上她身子的景象，太阳穴“突突”一跳，不容她回绝道：“就为了我不喜好！”

此时，却与平时又有一点分歧。

“您对昌大人，都不及对裴将军的非常之一上心呢。”绿芜想了想，又弥补道。

他在笑。

原觉得脑袋会磕在墙壁上，却俄然一只温热的手托住了檀闻舟的后脑勺。

檀闻舟心俄然一跳，仓猝推开他的大脸，道：“没有不高兴，没有人惹我。”

“不对。”

“你如何看出来的，我感觉都一样啊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