非常黑沉。

恰是撷芳园里和绿衣常在一处的红玉，只是此时她并未穿金带银，也没有穿平时的衣服，身上套着一件看起来像是丫环才穿的外褂，以是檀闻舟一时候没认出她来。

这时候不是认人的时候，他眸子子一转，拢了拢衣服，大着舌头嚷道：“那里来的小子，快滚快滚，扰了你爷爷的功德，谨慎你的皮！”

“求求您行行好，让我见一见檀公子吧，我真的有急事，只要檀公子能救我们了。”

那是总给府里跑腿的小厮，做惯了送礼送帖子的差使的，只是此次的差使做得实在与昔日分歧，昔日里，别人收了檀府的礼或是帖子，无一不是客客气气满脸笑意的，但是本日这位送礼的主一传闻是檀府派来回礼的，本来还算暖和的脸刹时就变了。

檀闻舟侧身让开，道：“你先起来发言，绿衣如何了？”

这小厮也是个机警的，提及话来也是活矫捷现，手舞足蹈，在檀闻舟面前学着裴衍当时的神采，学出了六七分像，蓝蕊“噗呲”一声捂着嘴笑了出来。

“哦，阿谁五指毛桃，既然人家美意美意送过来了，便收下吧，待会厨房做饭时，让他们用五指桃子煨汤吧，你待会再去库房里，挑一些年份久的人参，给裴府送去吧。”

檀闻舟看了她一眼：“那箱药材贵重，我们既然收了，少不得欠了情面，清楚一些反而更好，不必管他，既然收了人参，我们该做的也算是做了，不消再为此事烦心了。”

檀闻舟踌躇了一瞬，红玉见状又开端叩首，那额头已经见了血，再磕下去怕是檀府门口要被血洗一遍了，她叹了口气：“你别磕了，我随你去，快起来。”

她淡淡叮咛了几句，随即回身归去，持续解那一盘棋，只是重视力却莫名地老是四周游离，难以集合。

她将手从墨麒手中抽出来，朝徐有走去，徐有内心有些没底，却不敢对檀闻舟如何样，只是仓猝提起裤子，骂骂咧咧的筹办走，檀闻舟却没筹算让他走。

墨麒拉住她，眼中尽是骇怪。

檀闻舟往前走了一步，被墨麒拉住。

本来觉得裴衍见她如此便适可而止，没想到第二日，又送了一箱子东西来，这回，是一箱子蜜饯果脯，檀闻舟浅浅地翻了一翻，有荔枝樱桃香盖龙眼等等十余种，连绿芜在一旁都忍不住赞叹这一箱子的果脯种类，几近比宫内供奉的蜜饯种类还要多，还要希奇。

御史中丞徐有。

他方才听曲时喝了几壶酒，这时候正借着酒劲撒泼，见有人搅了他的功德，内心正烦躁暴怒得很，正筹办抬脚踹过来，待看清了来人，脚却停在了半空。

只是年事渐长，她再也没有随便脱手抽过人巴掌了。

墨麒倒是熟谙。

几人到撷芳园时，绿衣的屋子里正闹得鸡飞狗跳，墨麒踢开门，一掀帘子，正瞧见绿衣衣衫不整，浑身是伤地被一个男人压在身下，那男人，檀闻舟感觉有些眼熟，却一时候想不起来在那里见过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