直到人逐步少了，檀闻舟终究决定回家，让他们渐渐喝，却被盛怀瑜拦住：“我......和你一起走，送你归去。”

盛怀瑜点头，明显脸上没有神采，檀闻舟仍感觉他仿佛气鼓鼓地。

檀闻裕兴趣高，拿着票据又点了几个下酒菜，一笼子蒸螃蟹，一盘爆炒兔肉，一碟滴酥鲍螺，再配上一小份姜丝梅子。

一旁的檀闻裕趴倒在桌子上，杯盘狼籍，打了个酒嗝：“归去归去......”说着也筹办走了。

盛怀瑜抿着嘴，不说话。檀闻舟不断念：“那你为甚么要......仕进？”

谁知本来很听话的盛怀瑜醉酒版俄然沉默了，他眉头舒展，双目泛红，像是受了天大的委曲，随即又渐渐回身，和她四目相对。

盛怀瑜神采一顿，却没有停下来，还是沉默着一杯接着一杯。

檀闻舟试着突破沉默，她摸索地问道：“你记得......你是几岁来的都城吗？”

檀闻裕是个情场荡子，活了二十年，撤除懵懂的十二三年，剩下的八年没少和女人厮混，都城里的青楼酒坊更是没少留下他的一夜情，露水姻缘多得数不清，檀珏对这个儿子只要无法，幸亏他做事干脆，都是你情我愿的事情，没有过莫名其妙的女人上门闹的丑事，更不像江子麟会做出一些事关性命的事情，檀珏便对他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了。

一只手稳稳地拖住了她的身子。

她拢了拢领子，酒气被冷风一吹又散了汗，忍不住打了个寒噤，一起揣着袖子小跑归去，绿芜听到打门声，吃紧忙忙翻开锦麟阁的门，却被面前的气象吓了一跳。

盛怀瑜十几杯下肚，脑袋里就有些蒙蒙的，看台上的舞姬都有些重影，幸亏酒品好，不吵不闹，檀闻舟和檀闻裕愣是没看出来他喝醉了。

他眼瞳幽深，仿佛一潭深不见底的潭水，冰冷，伤害。

夜色凉如水，盛怀瑜紧紧跟着她，两人并排走在熙熙攘攘的大街上，灯影将两人的影子拉得老长。

“算了吧，喝多了不好归去。”檀闻舟轻声开口。

当时候的他对本身的体贴和体贴也是装出来的吗？宿世走得太仓促，竟然也忘了诘责他一句。

她快步地朝前堂走去，走得太快，乃至鄙人台阶时没有重视到脚下的崎岖，身子一轻，差点跌倒。

盛怀瑜沉默地收回击。

台上丝竹阵阵，酒桌上推杯换盏。

看来是没有了。

盛怀瑜不说话，合法檀闻舟觉得本身问不出甚么时，却见一双手挡在本身面前，她睁大了眼睛，看着盛怀瑜一根一根地掰扯着本身的手指头，喃喃道：“十岁。”

话到嘴边，她又忍住了。

“......是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