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走近几步，咬牙切齿道：“我不准！”

看着女人侧过脸，拿后脑勺对着他，他就感觉一阵头大，眉头悄悄皱起，措置这类题目，的确比上阵兵戈还难。

男人伸开手，那是一只凤簪，赤金的簪子上，镶嵌着火红的石榴石作凤眼，仿佛是一只泣血的凤凰。

“这衣服合适吗？”

她开口。

檀闻舟有些心虚的看了他一眼，身后拿衣服出来的蓝蕊有些惊骇，但还是挡在了春娘和檀闻舟身前，“王......王爷。”

回京以后，一堆的事情等着他措置，先是燕徙府邸，然后还要正装进宫觐见陛下，只是这一次分歧于以往，他身上穿的不是甲胄和官服，而是绣着龙纹的玄色赤金王服。

她目光向下，瞥见男人手里捏着的东西，有些惊奇道：“你如何来了，不是要进宫么？”

檀闻舟嗤笑一声，”我觉得甚么呢，都说了，开打趣的。“

春娘是周氏的贴身丫环，又是看着周蕴之有身生子的，当初跟在周蕴之身后忙前忙后的印象还历历在目，转眼间闻舟也要做母亲了，她内心也又是欣喜又是惊骇。

屋里的人俄然被这突如其来的怒喝声吓了一跳，皆转头看向声音传来的方向，门不晓得甚么时候已经翻开了，一身赤金华服的男人长眉竖起，神采黑如锅底，眼中红血丝遍及，一身煞气，门神似的站在门口。

提起阿谁薄情寡义的先帝，檀闻舟神采一怔，随即想把簪子取下来，却被男人拦住，“就带着，带一早晨。”

“不肯意生我们就堕了？”春娘懂一些医术，虽不能和开医馆的大夫比拟，但也聊胜于无，“王府里揣着的那位侧妃不是好相与的，看这模样，她一时半会还是会待在王府，生孩子不是小事，动辄丢了性命，现在月份还小，孩子还没成型，如果用药下了，对身子的伤害没那么大，如果月份大了就不......”

男人当真道，声音沙哑降落，像是要求。

他又呆了一会，眼看天气就不早了，檀闻舟催促他从速归去，免得误了时候，男人这才分开。

蓝蕊有些踌躇，一旁的春娘提示她，“去拿件素净些的衣服来。”

“是先帝送给我母亲的。”他俄然开口。

春娘和蓝蕊看着插进发髻里的簪子，敢怒不敢言，檀闻舟不动声色地把簪子抽出来换了个处所插出来，这才扎眼了很多，眉眼带笑地瞥着铜镜里映出的男人沉默的脸庞，嘴上问道：“做工如许好的凤簪可未几见，像是宫中的手笔，如何，王爷前次送来的聘礼感觉不敷，这是筹办给我添妆？”

她扯着春娘的袖子，带着哭腔道。

一闭眼，就又是当年的惨状，带着血的婴儿哇哇哭泣，另有产床上已经奄奄一息的女人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