锦麟阁和东院的间隔不远，却也不近，只要不是用心想要见面，普通出入都见不着。

绿芜点点头，笑道：“是呀，这些日子主君整日闷在书房里，听主君身边的下人说，主君这些日子表情都不是很好，还好堂少爷闲人一个，常来陪主君说话。”

姨娘仓猝屈身告罪道：“妾身说错话了。”

细数起来，大抵统统的父子干系都是如许，孩子越来越大，有了本身的主意，也不再像是儿童是事事依托父母，服从父母的安排，有的父母一时适应不过来，乃至是以感觉愤恚，更加不晓得该如何和长大后的孩子相处，只能常常相对无言。

她看得内心有些发堵，正想排闼出来，却听里头传来发言的声音。

一旁站着个姨娘，正给他研磨，本不是非常受宠，自从蓉姨娘走后檀珩便是招她来的旬日最多。

她记得父亲当时的神采，有震惊，有活力，另有那么一点欣喜，更多的是激烈的不满。

这些日子檀闻舟常常都是成心避开檀珩，想来檀珩也发觉了这点，干脆也没有让人来唤她畴昔一同用餐。

她要将折子递上去，还要将小月的罪过公之于众。

檀珩想起檀闻舟，端倪间和缓了很多，却还是轻哼了一声，冷冷道：“她？算了吧，和她有甚么好说的。”

连续几日，她调剂人手，清算好的一份萧越常日里胡作非为的证据，乃至另有侵犯农田，奸杀女孩的证据与供词，此中还异化着一份上报北地瘟疫的折子。

“也好，我好久没给父亲存候了。”檀闻舟内心考虑着过两日去看看父亲，但是又头疼起来，不晓得该说些甚么好。

檀珩把蜻蜓扔回架子上，喃喃道：“说也是吵起来，孩子大了，半点由不得父母了。”

李炳点头，淡淡道：“我从故乡行来，一起碰到官衙，都要出来告一告，但是要么不是把我拦在外头不让我出来，要么就是把我赶了出来，不了了之，本觉得来了都城会不一样......我错了，我的宗侄便是死在了都城里，传闻还是陛下下旨杀的，连皇后娘娘家里都如许不把我们的命当回事，我又干吗要在这里华侈时候，还不如归去陪陪我的家人。”

姨娘在一旁的水盆里把手上的墨渍洗净，擦干了手，来到檀珩身后给他悄悄按着太阳穴，安抚道：“主君别焦急，另有少爷呢，少爷也能给主君分忧，主君如果驰念少爷，何不让人请少爷过来讲说话？”

再往前走，便是一片乌黑。

檀闻舟走后，檀珩扔捏着草蜻蜓，手指一下一下的沿着编织粗糙的蜻蜓翅膀摩挲，这是檀闻舟六岁时，檀珩给她做的，檀闻舟看到外头的小孩子跑的时候手上捏着芦苇编的小兔子，便也吵起来要，檀珩不会编兔子，折腾了大半宿，才编出个四不像的蜻蜓出来，幸亏闻舟也喜好，高傲的拿着蜻蜓去和别的小朋友夸耀，只不过过了一两月，又遇见了更好玩的新奇玩意，便把蜻蜓撇下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