杜老迈大笑着走过来，宁非如临大敌，“杜老迈你真要言而无信？”

“端方？”杜老迈哈哈大笑，“在边城老子就是端方。”他杜家兄弟五人，mm是姚千户的宠妾，杜家就是占有在边城的地头蛇，他要谁生谁便能生，要哪个死哪个就必须得死。敢踢他的场子，活得不耐烦了吧？

杜老迈的脸黑了起来，“宁非你是要跟我为敌了？”

“那当然了，桃花，我奉告你哦，吃喝玩乐就没公子我不会的。”阿九可对劲了，他是顾九的时候，玩乐也是要精通的，不然你如何和别人应酬？

他虽气愤，却也不得不承认宁非的话有事理，他是势大，可架不住宁非不要命呀，宁非就是个狼崽子，清算了他本身也是要支出大代价的，他这玉器犯得着跟宁非这瓦砾碰吗？不值得！

桃花也跟着道：“银子都是我家公子赢的，凭甚么给你留下？玩不起就别开赌坊，我就不信你还只手遮天了？”

宁非一见不好，蓦地飞腿，把领头的打手踹出老远，一副庇护者的姿势立在阿九前面。

可让他给宁非服软他又拉不下脸，就在这时杜小五仓促跑出去了，挡在宁非前面，“大哥，宁非是我兄弟，不管他有多大的错，瞧在我的面子上放他一马吧。”

“哦，我觉得愿赌伏输这是端方。”阿九挑眉，云淡风轻的模样。

“我听出来的。”至于如何听出来的阿九没有过量解释。

七八个打手围住宁非，宁非年幼时在镇上武馆练过几年，常常跟人打斗打斗，来了边城后跟军中的老兵痞东学一招西学一式，早就磨炼出凌厉的技艺。打手人虽多，宁非却敢豁出去性命。

宁非满身防备，“杜老迈，我也不想的，可阿九是我的朋友，你难堪他就是难堪我，我宁非人虽混，却毫不贪恐怕死，来吧，今儿要不你弄死我，要不就放我们走。”

杜老迈看着满地哀嚎的打手，脸阴沉地似要下雨。连一个小地痞都清算不了，废料，全都是废料。

“好，听公子的。”桃花点头，像想起甚么似的，“公子，您跟杜老迈赌的那一把，杜老迈翻开骰盅跟见鬼似的，还说不成能，如何回事呀？”桃花可猎奇了。

阿九既然不肯意把银子留下，那他就必须把人和银子一起带出去。命是首要，但在宁非的内心另有比命更首要的东西，比如男人的脸面，比如交谊，再比如朋友。

“哼，算你小子狠。看在小五给你讨情的份上我放过你，从速滚吧。”杜老迈顺着弟弟的话头就下来了。

“杜老迈，你家大业大权势大，别人怕你小爷我不怵你，我宁非烂命一条，我有甚么好怕的？”宁非狠狠地蹭过脸上的血，哪怕身上的伤口再疼，他也站得直直的，如绝壁之上的劲松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