严诩这会儿一点都不像最后激得周梅东承认身份时的阿谁江湖新丁。
但越影毕竟是个前江湖人,又是白莲宗弃徒,一会儿和周霁月的七叔周梅东乍一相见,如果相互认出来,那还真的是有点费事,而他兢兢业业地想要复兴玄刀堂,就不得不硬着头皮走这一趟。更何况,他还惦记取徒儿遭人暗害的事,内心更是多一重苦衷。
见周梅东立时警戒了起来,他就一本端庄地说:“你不晓得吧?那天法场上,有人正筹办等你们四个全都死了,然后向吴仁愿发难。有人乃至炮制好了证据,说你本属上三门之一的青城弟子,被青城派到吴仁愿身边做事,可此番内应以后,却被他翻脸一块坑了。”
身陷囹圄,披枷带锁,如果不是之前法场的那场变故,周梅东早就人头落地了,是以他也没有甚么好坦白的,直接利落地承认了下来。
“玄刀堂……”周梅东不成置信地瞪大了眼睛,“你说你是云掌门的门徒?可他的三个门徒不是都不肯担当玄刀堂吗?并且玄刀堂也……”
周梅东的脸上暴露了刻骨仇恨:“他说如若我敢胡言乱语,吴仁愿就会力证白莲宗谋逆,刨了我周家的祖坟!”
“没错,当时候白莲宗虽说还没有武品录除名,但爷爷早就刺探到吴仁愿是下任巡武使,由此人行事手腕判定白莲宗没法幸免,就定下了这个战略,如有万一,则让我替白莲宗复仇。不幸他一大把年纪,不但要亲身命令追杀我,厥后还硬生生被‘气死’……”
当这一大通信息灌输下去以后,他就看到,阿谁曾经的白莲宗叛徒显得茫但是失落。
喷嚏过后,鼻子痒痒的严诩就不免有些悻悻。
“我还没那么闲。”严诩撇了撇嘴,随即没好气地说,“我乃玄刀堂掌门弟子,如果你还自认是白莲宗弟子,那么我就有话问你。如果你已经不认是白莲宗的,那也就没甚么话好说了,我扭头就走。”
说到气死两个字时,这条彪形大汉的眼中水光乍现,随即就苦笑道:“只可惜我已经表示得那样恭敬,鞍前马后为吴仁愿做了那么多事情,他竟然还是翻脸不认人……冬眠那么多年,我一向都被派在外头东奔西走,向来没有胜利在他身边待上超越三天。”
“你也想要他的把柄?”
固然严诩开口到现在,也就说了几句话,但周梅东还是从字句之间体察到,那是一个自大高傲的年青人。哪怕他本身的年纪,也能够勉强称得上年青人,可这些年的惨痛经历,让他早已经变得沧桑油滑,狡猾油滑。
严诩捏了一把栅栏,心想真是够健壮的。他往对方脚上那沉重的铁镣,以及脖子上那面重枷扫了几眼,随即不耐烦地说:“都一介死囚了,我是谁对你首要吗?倒是你本身,从白莲宗叛门而出,被人追杀得几近没命,到头来跟着吴仁愿却落得这个了局,你很高兴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