王氏见琼华还在那儿发楞，点着琼华脑袋：“刚才宣圣旨还敢给我打哈欠，幸亏你个子小，旁的公公没瞧见，要不然饶不了你！”王氏虽是如此说，可看琼华神采发白，还是担忧问道：“昨夜到底如何了？是一早晨没睡吗？怎的神采那么差。”

……

“行了，不过一称呼罢了。”朱邪赤忱扶起王氏，“王妃好~”惹得一众低笑不已，王氏暗自抓了抓朱邪赤忱的软肉。

回想起半个月前，也是在这偏殿的那次对话，郭皇后颤声道：“本宫也觉得本宫能够的，只要把心机全数放在那些贱人身上！本宫便能够忘记华华已经懿了，便能够当她还在这个偏殿，亏蚀宫还高傲的安慰你放下，但是，不可啊！特别是这半个月，本宫每次都梦到华华，她被人捉走，还被卖到北里院，又逃脱了出来，还说她会返来看我，平姑，你信我，这是真的！这是真的！”

“娘娘，您……”

琼华侧身躺在床上，盯着花瓶，脑海里是白日顾嬷嬷的话，“或许，平姑是把长公主当作本身的孩儿来养的”。

她生来有疾，天赋不敷，自小就是药罐子长大的，母后疼惜她，一向让她住在甘泉宫，哪怕到了十二岁，遵循祖制该有本身的宫殿时，也没搬出去。作为娘亲，母后对她自是没话说，悉心顾问，嘘寒问暖，同大多数娘亲一样，可母后不但是她的娘亲，还是大燕的皇后，不成能每时每刻都待在她身边陪着她，自小，一向陪在她身边的就是平姑姑。

甘泉宫的偏殿，玄色大理石地板映出微黄的烛光，全部偏殿看起来空旷沉寂，没有人气，一个身着明黄色宫装的妇人垂首坐在茶几上，枕着一块已经发白的褥子，妇人面貌美艳，可眼底的黑影却预示着她的怠倦，哪怕有厚重的脂粉也袒护不了脸上的灰败。

郭皇后情急之下已经忘了“本宫”的自称，只是孔殷的想要把这半个月的梦境说与平姑，眼神里带着期盼又有些无助，一如多年前在郭府的阿谁少女，现在的她没有了以往的盛气凌人，崇高端庄，有的只是一个母亲的丧女之痛。

平姑和母后在她生前住的偏殿，相拥而泣，她猎奇想要畴昔，却在堪堪要碰上母后的衣角时被惊醒。

琼华猛的展开眼，浑身是汗，刚才那是梦吗？

现在……想到顾嬷嬷的话，琼华内心更多的是酸涩，自藐视着她长大的平姑都是如此，那生养她的母后呢？琼华不敢想，她归天后，母后到底过得如何。

平姑走在通往甘泉宫的门路，四周的宫女见到俱是施礼，“拜见平姑姑。”

“娘娘！”平姑见郭皇后越说越冲动，终是忍不住道：“公主她，已经懿了！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