这日停业结束后，姜菀算了下日子，间隔六月尾另有五六日。眼下最要紧的事情，就是需求还上这半年总计十二两的赁金。思及此，姜菀有些忐忑地翻开账簿，思菱则在一旁盘点这些日子的收支账。

等周尧和思菱都去繁忙了，姜菀揉了揉酸痛的手腕回了卧房，目光定格在房内粗陋的书架上。那边有一本历朝历代的诗词汇编和一册供学习书法者临摹的大字集，都是她某一日心血来潮，忍不住花了些钱买下的。

盘点结束，姜菀和思菱对视一眼，两人丁中同时报出了一个数字：“十五。”

晚间安息的时候，思菱给姜菀拆着头发，又将温热的巾帕递了过来，问道：“半年之期已到，这接下来的光阴，小娘子筹算续租祝家的店面吗？”

包了一半时，有人扣门。

“姜娘子，是我。”姜菀立即听了出来是李洪的声音，她向周尧使了个眼色，表示他去开门，本身则谨慎地跟在他身后。

“是，二娘子。”

他将盒子往前递了递：“这是我家茶肆最好的茶叶和我娘子做的一些点心，还请姜娘子笑纳。”

讲学之余，他还在前代的根本上编辑了诗集、词集，不但收录了前代所驰名家的作品，还搜索到了很多散逸之作。别的，他写得一手好字，他的楷书清隽超脱，骨气峭拔，被时人称为“元直体”。只是前些年，不知因为何事，他俄然没了动静，消逝得无影无踪，传言都说他隐姓埋名四周游学去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