这话说的戴显根心中一噎，不甚痛快的挥手道：“没有我还能变出来不成？另有别拿红姐儿说事。”

被孙氏一顿补缀，戴显芝出门就剜了戴双琳一眼，揪住袁翠儿大喊了声“走”。

“好走，不送……”戴双琳就差鼓掌欢迎的欢畅劲，激得戴显芝脚下一个趔趄，袁翠儿也烦恼的转头瞪戴双琳。

“你竟然打我……咱爹咱娘活着时候都没动过我一手指头，你凭甚么？就仗着你有几个臭钱？怪不得二弟好好的都落个无门无宗的了局，可见你们一家子的心肠算是黑透了……”戴显根这一巴掌用足了力量，抽得戴显芝两眼冒金星，脸上更是火辣辣的疼，脾气上来，还管甚么能说甚么不能，只要能气到戴显根就算她赢，气死了才好，归正活着她戴显芝也沾不到光了。

“我那不是……”戴显芝内心一惊，红姐眼睛有题目的事从没听人说过啊，不过想想凭大嫂的夺目劲，定是把这事瞒得死死的。

她声嘶力竭的对戴显芝喊道：“她是我们的长女，家里遭难，你们年老将近死了的时候，红姐儿为了给她爹凑药费日夜针线不离手，绣得小小年纪一双眼都要瞎了，客岁你来家里看到琳姐儿晒得那些狗柰子了吗？那是给她姐治眼睛的，当时你这亲mm哪去了？啊？你连来看你大哥一眼都不肯意，现在另有脸来怪你大哥，你戴显芝好大的脸呀！”

孙氏为人刚烈护短，听戴显芝污言秽语满嘴胡话，气得要去摸扫帚疙瘩，却听里间传来“啪”一声皮肉响，然后就是戴显根短促狠恶的咳嗽声，孙氏吓懵了，当即扫帚一扔，冲进门便为戴显根捶背顺气。

“没有……家里还了债又送红姐儿出门子，哪还能有钱剩下。”兄妹之间说话没有大忌讳，孙氏不在，戴显根便直截了当道跟戴显芝说了实话。

之前俩小姑子不是没来家里借过，每逢初五双十到镇上赶集时，手里短了就跑家里来，未几，都是两三枚至十来枚的铜板，可说是借却又从未还过。

这厢孙氏担忧戴显根旧疾复发，那厢已经气疯的戴显芝竟“哇”一声大哭起来。

可现在环境不一样了，不说家里还没缓过来，只说两个小姑子在家中流浪时的冷酷与疏离，就早让孙氏内心腻歪够了。

此话问出口，孙氏眼泪刹时决堤。

“另有你说甚么嫁闺女能赢利，当年你出门子时家里赢利了吗？三妹出门子家里又赢利了吗？没有……想过为甚么会如许吗？那是因为你大哥能赢利养家了，不消指着你们的聘礼供戴显业读书了，家里想让你们在婆家挺直了腰杆做人，以是才收多少陪多少。你们是mm，你们大哥都如许对你们，那红姐儿又是谁？”

“没话说了？他戴显业胡涂要休闵氏娶李氏，休妻另娶不成便跟李德贵勾搭偷卖了家里的地契，如许背宗逆祖不顾家门脸面的牲口，不赶削发门留着想祸害谁？你当初不也口口声声担忧被婆家嫌弃吗？如何到了现在，就成了我们一家子的不是了？豪情当初反对戴显业休妻另娶的人里没有你，豪情当初偷的不是你家地契，要死的不是你男人是不是？”孙氏死死盯着戴显芝一字一句诘责，戴显芝眼神闪躲几度开口都插不上话，实际上她也不晓得要说甚么，毕竟大嫂说的都是真相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