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们二人并肩朝内院摸去,路上不时会遇见巡查的下人,他们也早早避开,未几时,丁大年便引着跛子来到许家内宅,他们二人把耳朵附在墙上静听院中的动静,似有说话声,跛子心中道:“怪哉!怪哉!许家也有俺的熟人?”他仔谛听去,才发明一个像那妇人,一个却像那薜子义,但隔着一层墙,院中二人说话声音又低,他也听不岀个以是然。
“也行,也行,带路!”跛子拉了几下弓弦,发明力道不弱。
那人道:“爷爷啊,你是不晓得多伤害,干咱这买卖的,脑袋悬一天年一天,哪天禀炊了,可就欢愉不成了。俺头一次溜到内院,先投石探风声,想不到那白脸鬼竟然在东里间,那白脸鬼也不出声,俺觉得内里的人睡了,摸上北房,却见那厮冲俺一笑,俺恼道:‘识相的把宝贝给老子交出来,要说半个‘不’字,老子剁了你个鸟人。’那白脸鬼却道:‘俺交!俺交!不晓得大哥要哪样宝贝?’俺一听,大喜道:‘好个乖孙子,晓得贡献爷爷。’白脸鬼把手伸入怀中,俺道:‘不要动。’那白脸鬼却抽出一条白绫,直朝俺抽来,幸亏俺早有防备,不然俺怕要yīn沟翻船了,俺俩个走了十几个回合,俺才晓得不是他敌手,俺想逃,可他的一条白绫死咬住俺不放,俺闻声内里来了好些人,趁他不留意,扬了他一脸石灰,才窜上房逃脱。俺若顾着仁义,小命保不住了。”
那人道:“两…两次,头一次几乎被一个白脸鬼缠住,要不是俺备了石灰粉,扬了他一个措手不及,怕早呜呼了。”
那人恼上心头,手中飞刀顺势甩岀,却不料跛子早在他手动的那一刻就已经回身出院,那人的飞刀落空,也紧跟着纵上墙头,可他刚跳到墙上,脚下还没站稳,却见跛子双手攀着墙檐,冲他嘿嘿一笑,贰心中一慌,脚下一踉跄,一头栽下墙去。
跛子把他如安在许家迷路,如安在水池睡觉,如何嗅到饭香,如何慌不择路跳入池中,如何暗孔逃生,如何误入假山,如何被刘寺人戏弄,如何斗许千岁,又如何书房巧逃生的情节详细给那人一说,惊得那人目瞪口呆,不住地叩首道:“爷爷呀,你是真爷爷,俺要入伙,一睹爷爷的风采。”
“上哪?”丁大年一头雾水。
丁大年道:“咱去内院?”
那人正要一个鲤鱼打挺跳起家来,却见跛子泰山压顶而来,他慌道:“爷爷饶命”,跛子却笑道:“哎哟!晚了!”跛子重重地压在那人身上,痛得那人哇哇大呼,“叫个鸟呀!祸事了,祸事了,快走。”跛子的话才说完,便闻声远处一阵“抓贼”的喊叫声,跛子拔腿便跑,也不顾那人的死活好歹,只听内里的声音越来越多,越来越近,跛子吃紧如丧家之犬,也不顾东南西北,左跑右跑,好半天赋逃到一个安然的处所,他正大喘着粗气,却见那人如幽灵般紧随而至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