站岗的普通兵士面面相觑，有人筹办跑上来问问环境，司令拔枪指着他：“聋了吗？后退！”

司令双手不断的在桌子上翻找，光是那一摞文件就被拿起又放下了三次，他的嘴唇颤栗着，已经说不出来话，最后充满气愤的将桌上的东西一扫！噼里啪啦的大小物件满地都是，他又气不过的朝着桌子死命踢了一脚！沉重的闷响声振起地上的浮土，司令宣泄一通，内里站岗的兵士闻声异动，敲了拍门，司令沙哑的大喊一声：“滚！”小兵士犹踌躇豫的又分开了！司令一脚踩过狼籍的空中，猛的把门翻开，冲站岗的兵士喊：“给老子再退20米！”

“这路，这路非开不成！非开不成！如果败了、如果败了，我们就多出三天的时候转移物质，转移伤员！转移百姓！这路必然要开！这路必然要开！”司令神神叨叨的放开叶磊，喃喃自语。

叶磊从速狠狠地把烟抽完，长长地吐出一串烟雾，”一月内无事，可过了一月……“

司令点点头。两人走出小屋。

叶磊也不晓得该说甚么，他渐渐的从怀中取出一个小布袋，谨慎的捏出一点点土黄色的烟丝，摸出一张纸，细心的卷好，接着从裤兜里翻出一个只要一半大小，已经抽过的烟卷，将卷好的烟递给司令，本身叼着前次不舍只抽一半的烟卷。

司令抽了两口，烟气入肺，再吐出来，仿佛内心的郁气也跟着出来一样，他半打趣的盯着叶磊手里的洋火盒，“我还觉得你会神通就能招来火。”

司令喉咙里收回一声哀鸣。“兄弟，长老，大师，求求你！路必然要开！火线的兵士早一天吃饱，就能早一天打鬼子！就能少死好多人！将来这条线胜利了，还指着它连接到华北要地！我们就能直击鬼子大本营！有了这路，我们能少花三天！三天意味着甚么？你晓得吧？你晓得吧？意味着弹药和性命！另有败仗啊！赢了一仗，我们能挽救多少乡亲？我们能挽救多少同胞！啊？啊？你说话啊！你说话啊！你知不晓得？！你知不晓得！”司令抓着叶磊的肩膀，叶磊还是闭眼，呼吸紧促，面色潮红。

一时温馨的小屋，氛围是难言的沉重。

“就用我吧！就用我！只死我一个！只要我这一条命！好不好？啊？好不好？”司令回身一喊，双目通红，状若疯颠。

“我这就打电话，一五一十的汇报！要构造派人，安排谁接办？小杜？不可不可，他胆量小，挑不起事，小秦？犹踌躇豫的如何带兵？嗯，写陈述，先写陈述，这些事交给构造，我信赖构造！”司令坐在桌前，喋喋不休的拿出纸来，“再给我三天，再给我三天，我安排好统统，不就是死吗？老子手里这么多条性命，够本了！就三天、就三天！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