黄克武喘着粗气，一脸鼻青脸肿地过来，低头一看，才明白那红色粉末是生石灰。每个货栈的旮旯都会堆放着一点生石灰，在夏天当枯燥剂用。刚才付贵估计是顺手抓了一把在手里，又抄了一碗保卫解渴的井水，派上了大用处。

付贵眉头一皱：“我不是说……”许一城打断他的话：“我必须问清楚，他跟日本人会面到底是为甚么。这个不搞清楚，我不会心安。”

这时付贵把手按在许一城肩膀上，淡淡说道：“掌眼，我不可；鞠问，你不可。”他让黄克武拿来一个铁皮水壶打满水，然后把姊巷子永德平躺下来，从怀里取出一块白纱布。

沈默别有深意地看了他一眼，慢慢道：“你就快是五家之主了，甚么事别由着本身性子。”

货栈门口有人看着，进不去，四周围墙又特别高。刘一鸣和药来躲在四周的一个小地盘庙边。刘一鸣问肯定瞥见那人进这里了，药来点点头，说那群野小子每天城里城外乱跑，北京没人比他们更熟这些犄角旮旯的事儿。

“是。姊巷子永德借给我扫了一眼，不过没让我誊写。”

“我们如何办？直接冲出来？”许一城问。他对古玩考古熟稔非常，但对这些事情就完整无知。付贵没理睬他，直接看向药来：“你说你瞥见他们运烟土出去了？”药来一拍胸脯：“绝对没错，运的是‘一颗金丹’，那但是上好货品。”

药慎行安闲道：“五脉畴前也不是没做过日本人的买卖。人家说话算话，给钱痛快，又识货，买归去都搁到博物馆里头，经心供奉着，可比中国卖主强多了。”他又看向沈默，“此次日本当局的收买打算很大，数量惊人，我们五脉哪怕只是居中掌眼，都能有丰富的抽成支出。”

京师差人厅别的本事没有，酷刑鞭挞师承大清，甚么阴损手腕都有。这个龙王拜寿已经算是比较文明的一种，对于有身份的犯人才用这招，为的是不落下伤痕，万一今后昭雪还能留不足地。付贵晓得这个日本人身份特别，打得骂得，但如果真弄死了，可会惹起很大风波。

付贵毫不踌躇，又一次脱手。此次他撒的不是红色烟尘，而是一碗水。水刚好浇在那人尽是白灰的眼窝里，收回嘶嘶的声音。那人终究收回一声惨叫，双手捂住眼睛，在地上转动。付贵立即冲上去，咔吧咔吧两声，把他胳膊枢纽卸掉，这才站起来。

药慎行听到这一席话，表情这才稍稍平复。他偏过甚去，想看看许一城甚么反应，可视野一扫，整小我愣住了。许一城不知何时已经分开了，连号召都没打一个。

“好哇，难怪他们提出来去东陵考查，本来是没安美意。”毓方背起手来，在屋子里来回踱步，一边踱步一边点头。

莫非说，九龙宝剑只是一个引子，日本人觊觎的实在是裕陵内那非常丰富的保藏？