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不消了。”楚北捷拿起笔,在公文上刷刷几笔,龙飞凤舞写了两行批文,仿佛沉着了一点,“已经请了,别再费事。”
楚淡然呈现在门后,楚北捷又俄然沉着下来。
很快,楚北捷又见到那双敬爱又可爱的乌黑眼睛。
“是。”
“病了?”楚北捷锋利的眼睛往楚淡然脸上一扫,嘲笑,“又来一招兵不厌诈?”
“故嗜兵,方成盛名;故盛名,方不厌诈。兵不厌诈,兵不厌诈……”
“留在王府服侍王爷?”
“成则为王,败为寇。”娉婷收敛了笑容,叹道,“如此,只好请王爷措置了。”说罢,当真提着裙低头跪倒。
话音未落,轻风忽送,风中带着婉转琴音,超出王府高大的围墙,掠过侍卫们如山塔般魁伟的身躯,穿过书房敞开的窗,飘进楚北捷的耳中。
“在!王爷有何叮咛?”
“擦擦汗。”
“用药呢?”
公然,楚北捷把热茶喝完,放下杯子,淡淡叮咛,“明日太阳落山时,在王府门前斩花府一门。”
楚北捷想召她来,不知为何却又按捺着本身。
楚淡然卖力安设娉婷,他猜不透王爷的情意,不敢对她太好,又不敢对她太差,考虑半天,把她送到王府一处清幽的小屋里。
连一贯平静安闲的楚淡然,现在也垂手站在书房里,额头排泄了汗珠。
楚淡然连着应了两声,楚北捷不再说话,持续批阅公文。
楚淡然多年为楚北捷办事,甚少被怒斥,现在不由得神采一白,“是,部属当即换一个……”
“小红女人昨晚咳嗽少了点,只是今早又开端发热。”
第二天夜里,合法楚北捷策画着如何抨击娉婷时,娉婷病倒了。
楚淡然当真地说:“部属也曾思疑她装病,可大夫亲身诊断过,确切病得不轻。”
“服从!”
楚北捷冷冷道:“冲犯了本王,还要报酬她请医煎药,她也算病得及时。可惜本王是血淋淋疆场上的将军,不是那些喜好风花雪月的公子。等她醒了,你去和她说,在我的王府里少捣蛋。”
脚下的人儿不再作声,缓缓行了一礼。
熟谙的、当日隔着帘子闻声的声音让楚北捷抿起薄薄的唇。
“王爷……要去看看吗?”
见楚北捷发话,楚淡然才敢换了一口气,当即朗声道:“服从。”
“一个侍女,用得着如许好的大夫吗!”
“王爷……”楚淡然看看天气,恭声道,“时候已经到了。”
楚北捷想起那夜,娉婷确切病了,他亲身抱着她回小屋,热热的肌肤触感仿佛还残留着。他清楚地记得床上那闭上眼睛又甜又乖的脸,月光下,有那么一刹时他觉得看到了绝世美人。
楚北捷听了,不发一言,像没有听到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