只是,自从那一天后,她再没有见过楚北捷一面。
楚北捷发明,本来心和握剑的手,并不是永久符合。
楚北捷黑眸深处动了动,却半晌没吭声。
“我另有最后一个题目。”楚北捷顿了顿,凛然道,“你自知必死,为何置大石于路上,轰动我的车驾?”
过了冗长一夜的楚北捷,现在正坐在车中闭目。
“我记得的。”楚北捷点头。
归乐敬安王府、东林镇北王府、北漠大将军府……统统都变得好悠远。
楚北捷举起双手,看着虎口处被剑磨出的厚茧。记得她的手,纤纤十指,白而细嫩。这手操琴、摘花,本来也会调药。
娉婷听出楚北捷话中恨意,挤出一丝苦笑,“我明白的。王爷说的,娉婷都明白,既然王爷找到娉婷,娉婷避无可避,干脆性命也交由王爷发落。”
“信呢?”楚北捷沉声问。
过了大半个时候,楚淡然返来复命,“她已经接了。”
楚北捷的目光一刻不离娉婷浅浅的笑容,沉声道:“我发觉了。”
“最毒……真是妇民气?”
通俗的双眼缓缓眯起。
娉婷不惊不惧,灵巧地站在面前,就像第一次跪倒在他面前,唱“才子豪杰,兵不厌诈”。眼眸还是会说话般晶莹透辟,流光四逸。
“那……”娉婷清楚地吐字,“白娉婷今后就是楚家的人了。”
而显赫一时,曾统领东林举国兵力,令他国将士闻之丧胆的镇北王,已阔别。
“王爷叨教。”
寂静的车队中多了一道沉默纤细的身影。
“她唱:故嗜兵,方成盛名;故盛名,方不厌诈……”
这一场灾害的结果,将要东林用多少年来接受,连楚北捷也不敢设想。
落日西下。
“娉婷女人唱:故乱世,方现豪杰;故豪杰……”
楚北捷定定看着熟谙的葱白小手,近在面前,伸手可触。
楚淡然尚未答完,楚北捷已接了下去,喃喃道:“故豪杰,方有才子。何如狼籍,何如狼籍。”楚北捷嘲笑,“谁是豪杰,谁又是才子?后代情长,白落得豪杰气短。”
大师内心都明白是如何回事,叩首大喊万岁。
楚淡然略微不安地回道:“部属拿着信出门,她俄然在前面说等一下,把信又拿了归去。部属觉得她还要加一两句话,安知她点了火折子,把信就那么一递……”
东林大事已了,经此一役,东林王不会再思疑是他殛毙了两位王子。
“楚家的人?”
日出日落,看火烧云红透天涯,听鸟叫虫鸣委宛起伏。
不肯让人看清本身的眼底,闭目再堕入深思,垂垂呼吸均匀,似将睡去。
“王爷忘了?我们对月赌咒,永不相负。”
“你可记得,你曾发誓毫不伤我家人?”
万金难求的古琴咔嚓一声,断成两截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