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敬安王府的人奸刁得很,特别是他们的小王爷何侠。传闻他们在归乐大王赶尽扑灭之前已经获得动静,最后举族逃离归乐都城,何肃下了王令阃追捕他们呢。可惜,可惜。”他最后两个“可惜”,当然是可惜敬安王府没有被何肃肃除洁净。
楚北捷听出才子心中愁闷,不明白其中起因,“国事费心,蜜斯本不该为这些事情心烦。不如说点高雅的事儿。”
楚北捷一针见血,把归乐政局最大的弊端指了出来。娉婷不由得感慨――
娉婷看在眼里,不由暗中测度他们或许在说军中动静,说不定就有少爷和敬安王府的动静,不由焦灼起来,可爱隔得太远,他们两人又是低声说话,连片言只语也听不见。
“有,敬安王是归乐重臣,多年来掌管兵权,为归乐肃乱党、清边患。”楚北捷平和温雅的笑容透出一丝赏识,“但敬安王府也因为兵权过大,犯了归乐新王的忌讳,已在一夜之间被荡平。”
少爷他们,应当正躲藏在安然的处所暗中探察时势的窜改吧?这个时候去找他们,恐怕也没有线索。不如就先留在这里陪花蜜斯刺绣谈天,趁便借这东林王族刺探动静,以利将来?
娉婷勉强压抑着声音中的错愕,唤道:“公子请留步。”
楚北捷别有深意地逸出一丝笑意,“何侠小胜,镇北王大胜。”
帘内之人,琴技已是无双国手,辞吐不俗,连歌声也分外动听,虽未曾见面,但部属呈上的画像美艳动听。 看来,堪伴毕生的人儿,就是她了。
楚北捷挺腰坐直,显出俯瞰天下的大志,浅含笑道:“对归乐忠心耿耿的敬安王府对我东林而言倒是亲信大患。现在敬安王府一去,归乐再无虎将。我东林大王睿智贤明,要收伏戋戋归乐易如反掌。”
楚北捷闭目赏识,半天赋回过神来,赞道:“这‘何如狼籍’本来是唱才子的无法和哀痛的,但出自蜜斯之口,却多了豁达,少了无法和哀痛。”
娉婷想到这里,食指轻挑。
唱出的每个字如玉珠落盘,敲击听者心头,声声委宛缠绵。接着“何如狼籍”几次连唱,琴声忽从高亢处回转直下,垂垂沉寂。
两人如此隔帘相谈,竟然也聊了整整一个下午。
娉婷不欲引发对方狐疑,便随他的意义转了话题。心中模糊担忧太多见地会露了根柢,并不主动多言,总用猎奇的口气向楚北捷就教各地民风情面。
“也好。谈谈风月花草,才是端庄。”
楚北捷得了极好的表示本身的机遇,却一点也不轻浮夸耀,对四方民风侃侃而谈,但他骨子里是王族血脉,时候不忘如何拓展版图,常常说到民风后,一会儿便转到此地的地形,然后话锋一偏,又论到若打击厮杀该用何种手腕――为何强攻,为何暗袭,打击后如何安抚民气,铁腕统治好还是怀柔统治好……都说得头头是道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