短短几字，顾景竟有些热泪盈眶。没想到，她的女儿，十几年没见，竟成了亭亭玉立的大女人了，面庞与她母亲更是极其类似。

“你等着，我先去通报。”

顾夫人小抿一口茶后，略带迷惑道：“樊城来的？怎会想要来投奔我们？”

她内心抑极，只觉喉咙处有血腥味涌上来，一时面前发黑，抓住顾景的手一松，竟是直直的倒了下去。昏黄间她甚么也看不到，只四周女眷的惊呼，另有顾景吃紧叫道：“快，快，叫大夫。”

肩头开端渐渐颤抖，接着是止不住的嚎啕大哭，青雀想把这十几年来受的委曲，悉数透暴露来。平姑搂过她，悄悄拍打着她的背，像哄小孩入眠般，又像教诲后代般，“孩子，你要长大啊。”

“你这傻孩子。”平姑佯经验道，“夫人呐，是去了另一个欢乐的天下，你也别太忧心，此人呐，存亡有命，俗话说的话，阎王要你半夜死，谁能留人到五更？孩子，听姑一句劝，现在总算过上好日子了，你且放心度日，寻个好夫家，让夫人……在另一个天下能够开高兴心的。”

中间有人低语道：“这是顾家的马车吧？”

“是顾家呀，我们前几天住出去的，蜜斯莫不是忘了？”平姑耐烦说道。

青雀没有动，平姑暗自叹了感喟，看向别处，“夫人啊，就是命苦，自从跟了老爷后，就没少受大夫人的气，现在倒好，眼睛一闭再不展开，想来是进了个极乐天下，今后再不消受别人气了。”

“平姑，”她轻声唤道，“筹办筹办吧，我们明日一早就去顾家。”平姑面上一喜，转头看向常叔，又转过甚问青雀：“蜜斯，你但是想清楚了？”

大呼着从梦里醒过来，展开眼看到的是满脸担忧的平姑，她拿动手帕替青雀轻拭去额角的汗珠，一看到青雀醒来，赶紧喝彩道：“醒了。诶，蜜斯，你醒了。”

青雀有些踌躇，却也还是悄悄的点了点头。算了吧，走一步看一步，回到顾家，总比流浪在外要好很多。顾家门外。

青雀上前了一步，垂首轻声道：“樊城顾氏青雀，还请通报一声。”

顾景皱了眉头，像是在回想甚么，看这女子的端倪，似有些了解，他深思好久道：“青雀？顾青雀？”

“青雀。”

青雀拿起路边小摊上的金饰，在手上来回把玩，一向舍不得放下。那小贩冷着眼看了她好久，终究开口道：“这位公子，这是女儿家的东西，你如果不买，就从速走吧，别毛病我做买卖。”

接着像炸开了锅似的，世人纷繁群情开来，顾夫人瞪大了双眼，尽是震惊，手指紧紧叩在桌沿上，像要嵌入指甲里般。她就说这女子看起来有些面善，本来是那人的女儿，她们好不轻易过上几年安稳日子，现在，这小蹄子，竟返来索债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