林妈站在一旁，不知是该去拿碗筷，还是不去得好。世人，都是摸不准顾探的意义。

顾探至始至终便无神采，就仿佛，他一点也不在乎顾星云的死活。至于本相究竟如何，无人得知。

“另有，将汉克的尸身也送去肯尼亚，就跟黎欧葬在一起吧。那梦璐，还是抛回大海的好！”梦璐还得苏希死的骸骨无存，他也要她，死无葬身之地！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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蓝诚走了，蓝厥又来了，苏希的遗照，就是她的婚纱照，不过是换成了吵嘴片。盯着照片上笑的幸运的女人，蓝厥内心惭愧不已。“如果那天，我多留个心眼，夫人您，就不会…”说着，蓝厥声音一阵哽咽，说不出话来。

顾探一愣，此人，是他活着独一的动力了。

一半，又一次落到了蓝七身上。

“爷爷…”顾诺贤叫了声爷爷，不知该说些甚么。人中有一死，不过迟早罢了。想着再也见不到爷爷了，顾诺贤内心倒也有点小哀伤。

坐上车，车子缓缓朝他们的家驶去。

红着眼，男人咬牙点头。“…嗯！”

顾探垂眸，大步跑回本身的房间，敏捷刮去胡茬，洗了把脸，又换了身洁净衣裳。对着镜子，顾探用力揉了揉木讷生硬的面庞，调剂好脸孔神采，男人这才再次来到顾诺贤房门。

“雅若，籁姨，你们来了。”顾诺贤穿戴一身黑衣，头戴一顶黑帽子，他的手臂上，系着一条白布。顾探站在顾诺贤身边，手臂上也跟他一样系着白布条。父子两站在一起，一样哀痛的气味，一样的沉默寡言的。

想着，顾探内心一阵哀思。

“夫人，好走！”

…

没有人晓得，他走的这步棋，是甚么意义。

*

雷鹰心微惊，当年绞杀黎欧之时，他也在场。他可记得，杀人的时候顾探可没有一点心软的迹象，冷酷如顾探，又怎会亲身安葬黎欧？“门主，你是个好人。”门主，你是个好人，你也是个好人。

沉默了三天的男人，第一次开口说话了，顾探的声音，沙哑的令民气碎。

蓝七带着君然，也是一身黑衣来到顾家。

“爹地，你还好吗？”顾探心一痛，苦笑道好，大手摸着顾诺贤的小手，顾探忍痛问道：“Eric，你呢？还好吗？”

元宵节。

“妈咪，你穿这条裙子，最都雅了！”

“诺诺…”

“顾诺贤，想哭，就哭吧。”顾诺贤，你哭吧，你倔强着不哭，我心疼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