只是王雱心中到底傲气，明知现在该当向顾言道个谢，但伸谢的话到了嘴边转了几转，硬是说不出口，想夸夸顾言写的书吧，他平素又从未劈面夸过人，绞尽脑汁除了：“很好”，“不错”。之类的词以外竟是想不出别的词，想像书上的人那样说的夸几句定当名垂千史之类的话吧，又感觉非常造作，内心一个坎儿过不去。支吾了半天，俄然看到顾言放在中间的《大唐新语》，像是找到了救星似的拿了起来。“这不是阿爹那本《大唐新语》吗？”说完又感觉不对劲，这不是像在说顾言是个偷书贼一样吗？一时候非常烦恼。

王雱的语气又变得有些刺人：“我叫王雱，可不是甚么知州公子。”说完，他本身也发明本身的语气不善，他不过是闲着无聊，来看看阿爹口中的贤才究竟是个甚么模样，又不是用心来挑刺，心下便有些烦恼，又弥补了一句：“我爹给我取了字，叫元泽，你叫我王元泽便是。”

顾言看完了那本《大唐新语》，悄悄的将书放到一旁。扫了一眼王雱，见他一会眉头深锁，一会晤露浅笑的看动手上的稿子，不由感觉非常风趣，内心也模糊有几分叹服。见他手中的稿子另有几张，约摸还要看一会儿，预算了一下时候，顾言为了不吵到王雱，不敢大声唤人，特地走了一截路，叫了个小厮，低声叮咛了几句，又走了返来。屋外的雪也没有停的迹象，反倒是更加的大了些。顾言坐回了原处不久，王雱也恰好将手中的稿子看完。他略微揉了揉额头，昂首看到了陈恺，愣了一愣，又看看窗外的夜色，又愣了一愣。俄然大惊失容，一把站了起来：“坏了，竟然入夜了！”起家起的仓猝，差点将桌上的油灯打翻。他也顾不上那么多，低着头就往外赶。

顾言亲身将不远处的椅子移了过来，让王雱坐下，本身也搬了条椅子坐在不远处，笑问道：“知州公子所来有何指教？”

王雱眼睛像是被黏住了似的，听到这话，竟是头也没抬，“嗯。”了一声，顺势便坐到了顾言的凳子上。

顾言一把拉住他：“元泽莫急！我已经派人去与令尊知会了。屋外雪大，车马难行。不如在我这歇上一宿，想必无妨。”

就这么看着看着，时候就畴昔了一大半，期间红药还过来点上了灯，添上了灯油。顾言用眼神表示红药加一盏灯加到桌上去，红药看着埋头苦读的王雱，抿嘴笑了笑。又寻来一盏油灯，放到了桌角。而王雱却仍然没有发觉。

顾言固然不明白