白牛荡地处古镇的西北角,是黄浦江上游一个很大的支流。这里水量丰沛,河连着荡荡连着河,夏末秋初的时候,河水满江,河荡相连,一片白茫茫的水面仿佛水天相连,看不到那里是边。黄浦江的支流潮起潮落,在这里缓慢的打了个几近九十度的弯。以是河的西边水流湍急,河水极深,河床上没有一点儿烂泥;而东南角却有一个很大很陡峭的浅滩,浅滩上长年长着富强的芦苇,那芦苇足足有三米多高,年复一年,芦苇长得密密麻麻,上一年的芦苇还未枯死,第二年又有一人多高,那边几近不能下脚走出来。了望全部河荡几近到处有芦苇,到处有朝气。
明天的白牛荡风和日丽,血红的太阳投在河水里,撒网的小舢板在碧波泛动的水面划出一条深深的印子,太阳变成了几块红红的碎片,好一会儿才渐渐拼接成圆形。这时,蓉蓉带着二十来个游击队员就埋伏在芦苇荡里,静等着小日本的大木船颠末这里。她的内心一团火在熊熊燃烧,满腔的仇恨在荡漾。她的养父母被小日本杀死了,黑子死了,她还未满周岁的娃娃死了。她家独一的渔船被烧成灰烬了,她现在连家都没有了。但蓉蓉这时反而非常沉着,一下子安排了二十几个勇猛善战的游击队员来插手此次救人行动,以多胜少,因为他们手中的兵器太低劣了,几名新队员只要打鸟用的火铳,打一次装一次火药。有人还只要家里砍柴的柴刀,和小日本兵器不成同日而语。
蓉蓉他们还是没有打枪的机遇,小日本还是练习有素的,不到一分钟,那四个黑洞洞的枪口又对准了两岸的芦苇丛。刘锋涛已经削好了芦苇杆正想学矮冬瓜一样,持续潜水,矮冬瓜小队那边的人已经前后潜入水中,还没等他们游到船舷边,惊弓之鸟的小日本发明了漂泊在水面的芦苇秆,离得太近了,船头的两个家伙对准暴露水面的芦苇秆一阵点射,方才入水的五个小伙子全数泡汤了,一股股鲜血从水底飘下水面,河面上一片血红。
蓉蓉叮咛刘锋涛和矮冬瓜说:“必然要等仇敌的船很近的时候才打,往死里打。锋涛你给有枪的队员分一下工,两把枪对准一个小日本,同时开仗万无一失”。刘锋涛和矮冬瓜点点头,他们俩都很佩服蓉蓉的才调,特别枪法,几近弹无虚发。但他俩不晓得蓉蓉现在另有更首要的事,只是目前救人如救火,她现在不得不要来批示这场仗。她要一举毁灭船上的六个小日本,把五个汉城女人和小尼姑救出来。万一失利,那些女孩子羊入虎口,结果不堪假想。
从三层庵到镇上,白牛荡那一段是必经之路,这统统环境,蓉蓉一清二楚,他们悄悄的等待着,一群野鸭从芦苇诧异飞向西岸,队员们个个摩拳擦掌,眼睛紧紧盯着远方的水面,已经能看清大木船的表面,使枪的队员拉上扳机。又有四五只野鸭拍着翅膀惊骇的掠过河面飞向对岸,木船越来越近了,游击队员个个神经紧绷,全神灌输的盯着木船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