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连爹爹也不能做到神不知鬼不觉？”宣开阳不是没有想到这一点，而是在他眼中，温亭湛想要坦白一件事，绝对不会泄漏风声。

“儿子这就去给卫茁哥哥送信，找些济宁知府的把柄送到山东布政使的手中，新官上任三把火，恰好给他杀鸡儆猴，而后再让他偶然寻到这帐本，同时儿子也将这两盒阿芙蓉在松江府寻个处所揭暴露来……”宣开阳目光晶亮的看着温亭湛。

宣开阳堕入了深思，旋即目光愈来愈亮：“爹爹说的是悠悠之口，儿子晓得如何做了。”

“另有帐本，济宁知府和荣利之间分账的帐本，卫茁哥哥也找到了位置，现在只需求爹爹将这份证物呈交给陛下，陛下如果命令搜索济宁知府的府邸，就能够寻到帐本，荣利想跑都跑不掉。”宣开阳容光抖擞的看着温亭湛。

“为夫这是在教诲他机谋。”温亭湛振振有词，“幼时纯真自是惹人爱，可长大了的男孩还纯真，那就是笨拙。”

“开阳，为父很欢畅，你能够如此敏捷将证据寻到，你也很聪明想要人赃并获。”温亭湛先是赞美了宣开阳一句，才话锋一转道，“开阳你可有想过，朝廷耳目纷杂，或许陛下的内侍都还是别人的暗棋，为父前脚将阿芙蓉递到陛下的御案前，还不等陛下的指令下来，济宁知府和荣利就已经先一步获得了动静。”

夜摇光白了他一眼，一把将他戳起来的葡萄夺过来，而后全部盘子都端走：“你就不能不把他教的这么无耻么？你操纵山东布政使把济宁知府捅出来，这边又放火先把荣利给点着，双管齐下，陛下即便不欢畅山东布政使将这事捅出来，但原意并非如此，要怪也只能怪荣利不洁净，但内心还是会对他膈应，而你借刀杀人，自个儿在这里坐享渔利，好处都落在你的手上，恶名和坏处都到了别人身上。我除了说你够无耻，还能说甚么？”

卫茁已经寻到了他，并且从他的手中买走了那一盒阿芙蓉。

船埠做的都是体力活，多是临时工，用起来便宜且好打发，也有常留的劳力，这些人一年就希冀着这些度日，早晨必定是不能让吃皇粮的来做这些体力活，只能寻些无知的夫役，但济宁府有一名船埠上的夫役胆量大，他再搬运了两次，惊觉从船上搬下来的不是粮食，而重新搬上去的才是米粮，再客岁的时候就留了心。

“如果陛下故意替荣家讳饰……”那不管如何做，都是徒劳啊。

“鱼饵是我撒的，但那也得鱼儿情愿中计才成啊。”温亭湛完整不感觉本身过分，“这山东布政使如果不是想要上任立官威，他能够不去动济宁知府，那就不会把这肮脏的事儿扯出来。我也是给了他挑选不是么？”

“如果旁的人倒是可行，但你忘了荣利和陛下的干系。”温亭湛看着宣开阳惊骇的瞪大眼睛，伸手拍了拍宣开阳的肩膀，“你看的没错，陛下是个圣明之君，但圣明之君也是个凡夫俗子，他也有七情六欲，他迟暮之年，更看重亲眷。阿芙蓉这东西已经不是小打小闹，如果这般揭暴露来，陛下就不得不严惩荣家，甭管荣国公知不晓得这事儿，都是教子无方。如果不加以严惩，如何能够服众？可如果陛下铁了心严惩，把这块遮羞布扯下来之人，只怕也得被陛下惦记上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