没等他说完,就听姜婉冷不丁地打断他:“你是知县公子?”
姜婉这才想起面前另有一个大活人——并且不久的将来,这个大活人将会身首异处。
姜婉没理他,自管自洗着衣裳,很快,统统衣裳都洗濯洁净,她抱着脸盆起家,看也不看裴祐,冷着脸掉头就走。
幸亏第二日一早醒来,昨日睡下时身上的怠倦又烟消云散,姜婉表情很好,光荣本身躲过了一次感冒。这期间浅显感个冒都能够死了啊,当然要好好保重身材,别生了病。
裴祐内心不知如何的一慌,心底俄然就生出了勇气,踏前一步道:“姜女人,请……请留步!”
幸亏这儿是集市,人多,她跑得快,没被他抓住详细问,不然她也说不清楚究竟她为甚么会晓得。这个县这么大,她信赖就算将来知县儿子躲过一劫后回想起来,也找不到她的。
姜婉如遭电击似的僵住,面前闪过无数个画面。
“那行吧,裴先生你快洗衣裳吧,再晚些她们就该来了。”姜婉面上终究带了些温和之色,却又用心装腔作势地说。
“那你也晓得那些个流言都是假的了?”姜婉道。
裴祐忙道:“晓得,晓得。”
“裴先生,你这是向我赔不是?”姜婉嘴角勾起一个奥妙的弧度,又很快压下来,转头看他,神采是决计的冷酷。
姜婉吓得神采都白了,好不轻易才醒过神来看向面前之人,神采仍然是止不住的惶恐失措。这个男人叫谢承畴,是知县谢正沧的公子。她看到的画面当中,有这两人被下狱砍头的气象,实在得仿佛是亲眼所见。
等那些画面散去,姜婉回神,才发明本身还拉着裴祐的手。而被她拉着的裴祐,面色红得醉人,不知所措地僵立着,仿佛想要收回本身的手,却因为姜婉过分用力而一时收不返来。
姜婉道:“我这是在救你百口一命,听与不听,悉听尊便!”
撞她的人是个公子哥打扮,风采翩翩,面貌漂亮,本来顺手拉了她一把就松开了她想走的,可眼角一瞥发明跟他相撞的这位竟是个妙龄女子,看她的发髻还未婚配,虽是一身农家打扮,可贵的是她竟长了一副好样貌。
谢承畴一脸骇怪,皱眉道:“女人,你说甚么?”
过不了两日就是中秋,因着本年白得了十几两银子,姜家又去了一次昌平县城。此时县城内已有节日氛围,常去的集市当中搭盖了芦棚,满置新奇的生果蔬菜,如桃,榴,梨,枣之类,各种百般的色彩看得人食指大动,恨不得全都买归去。
姜婉忍不住扑哧一声笑了起来,见裴祐呆呆地看过来,她又是一笑,回身走了。
姜婉想了想,没甚么可说的了。刚才气愤得恨不得撕了他的表情因为他的这些话而变得雨过晴和,晓得本身错了,还肯报歉,裴祐还是有救的,那么她就风雅地谅解他好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