我抽了抽嘴角，轻咳一声，表舅仓猝转过身来，立即变了张脸向我奔来：“陛下……你可要救救你娘舅啊……”

“阿姐……”他吞吞吐吐地说，“你还记得你十二岁那年，在云雾别宫泡温泉……”

成果一进书房，就听到表舅那贱兮兮的声音。“啧啧啧，公然是法华寺的龙鲤，难怪我客岁没看到这只，本来竟是运到宫里来了。”

裴铮却道：“这鲤鱼需用龙泉山的水养着，七日换一次水。”

我抽了抽嘴角，思疑他是本身嫌费事才推来给我的。

谁知他态度甚好，两手一摊，一副任君采摘的荏弱模样，淡淡道：“微臣人微言轻，陛下想如何便如何。”

我庞大地盯着那金灿灿的龙鲤看了一个下午，衡量了各种利弊，最后终究拿定了主张。

裴铮点点头，淡淡道：“也能够，七日换一次鱼。”

我乐了，咬牙道：“他还真敢来啊，让他在我书房候着！”

我忍不住伸手践踏他的面庞，裴铮也有此不良癖好，不过没我报酬好，有阿绪任我搓圆捏扁。

“裴铮，你这个……”我捂着耳朵转头怒瞪他，他对劲一笑，“对，就是这句。陛下记得很清楚嘛……”

“不换水能够吗？”

裴铮浅笑道：“微臣感觉宁肯托其有。”

无耻啊无耻！裴无耻你去死一死吧死一死吧！

“陛下，何故笑得如此扭曲……”裴铮挑着眉看我，悠悠问道。

他抹着不存在的眼泪道：“豆豆，想想你小时候表舅多疼你啊，带着你逛夜市，买糖葫芦，买小泥人……”

我咬碎一口银牙，如见救星般地看向姗姗来迟的阿绪，敏捷回了裴铮一句：“此事来日再议！”

裴铮啊……

小阿绪板着张冷峭的小脸，透暴露分歧春秋的故作老成，核阅的目光在我和裴铮之间来回扫了几圈，方才缓缓在我二人中间坐下。

“诶？”我愣住了。

裴铮垂着眸，左手缓缓掠过右手背上的红印，淡淡道：“本来，微臣愿为陛下担下这‘轻浮’的罪名，何如陛下有担负，自认了这二字。陛下，天子犯法与百姓同罪，微臣法律如山，不避亲，不畏权。”

我眯着眼睛瞪他，“莫非还冤枉你了？你没上过？”

表舅恍然大悟地点点头：“对对对，龙鲤是要用龙泉山的水养的。不过本来法华寺就在龙泉山上，现在倒是要多运三百里了。”说着有些责备地望了我一眼，“这龙鲤原是法华寺为统统香客祈福的，现在只为陛下一人了。”

“给鱼缸换水。”我有气有力地回他，“表舅你要没甚么事就本身玩去吧。”

“实在……是我拿的……”

我含混地应了一声。

“那……”我咬着下唇，艰巨开口，“你到底想如何……”

阿绪真孩子气，这有甚么好气裴铮的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