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烦请前辈快出来看看果儿……”赵九神采煞白，他们熟谙这么久，向来没听到她如此惨痛的叫声，就仿佛濒死之人的声音。

她反手紧抓着赵九的虎口，庞大的疼痛令她说不出话，唯有以眼神安抚他，奉告他她没事。

一刹时心中的发急全数涌上来，几近要将她淹没，但是在听到赵九的话以后，仿佛又有了力量。

“啊……”产房里的惨叫声再次响起，比之前更加惨烈。

“快，人呢，鬼医呢，产婆，快……”赵九那张万年淡定的冰山脸刹时扭曲，嘶吼的声音里带着颤音，抱住陈果儿的手模糊颤抖。

可连绵子嗣又是必定的，一时候赵九六神无主，这就仿佛个死循环，孩子必必要，但产子她又有伤害，令他这个交战疆场的将军束手无策，头一次感遭到这么的有力。

“不管是男是女，我们就要这一个，再不要了……”赵九声音里像揉了砂砾，这类胆战心惊这辈子经历过一次就够了，再不要第二次。

赵九的官靴落在上面，踩出咯吱咯吱的声音，并且越来越短促，坚固的雪地上被踩的扁平，足迹叠加的多了几近都成了平面。

院子里统统人都不安的看畴昔，俄然一道光影闪过，下一刻产房的门被翻开，身影一个箭步冲到陈果儿跟前，紧紧抓住她的手，“果儿……”

“放手，松开，断了……”鬼医鬼吼鬼叫，用尽了尽力也没摆脱开，还是见势不好的六子和马武怕出事缓慢的跑过来才把鬼医挽救出来。

阵痛越来越麋集，在产婆的帮手以及赵九不竭的安抚下，眨眼间就大半夜畴昔了，靠近拂晓之际，一声宏亮的婴儿哭泣终究响起。

等候的过程是煎熬的，眼下是数九寒冬，辽南府的夏季又格外的冷，昨夜下了一场雪，院子里落了一层厚厚的积雪。

透过他泛着青筋的手背，能感遭到他的颤抖，陈果儿纯色发白，想要安抚说她没事，可下一波的阵痛俄然袭来，疼的她再次惨叫了一声。

赵九放在袖底的手松开又攥紧，再松开，想起那句：男怕车前车后，女怕产前产后。

万一真的难产是要出性命的。

陈果儿汗涔涔的躺在榻上，额头上早已经被汗水渗入，两眼雾茫茫的看着赵九，抬手想要摸摸他的脸，却抬到了一半就失力垂下，被赵九一下子抓住，抵在唇边。

早晓得产子如此痛苦，他甘愿不要孩子。

“哎呦，这可不成，产房是倒霉的地儿，将军还是先出去……”产婆的话被突但是至的一记狠厉的眸光打断，嗫嚅着不敢再说话。

赵九脸更白了，铁钳般的大手死死的抓着鬼医的胳膊，差点没把老爷子的胳膊给拧断了。

他固然没有亲目睹过，但曾经五姨娘在生小十三的时候生了足足三天多，当时他路过五姨娘院子的时候听到惨痛的叫声另有些惊骇，觉得五姨娘要不可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