黑衣男微微蹙眉,一挥手把海兰珠推动了车厢,冷声道:“女人,闭嘴!”
海兰珠呼吸一窒,黑衣男公然晓得她是努尔哈赤身边的主子,他是汉人,他在愤怒她奉侍金国的大汗!
“努尔哈赤救了我,又迫我做他主子,在我看来,这份恩典就该抵了。”
海兰珠偏头向车窗外看去,入眼竟是一片陈旧萧瑟的风景,倒是哪门子的四贝勒府!
海兰珠立马撑着他的背坐了起来,抓住车沿稳住身形,这马车跑得太快了,一不谨慎就要给摔下去。
海兰珠淡定地咳了咳,想她现在还半仰躺在地板上,姿式很有些不好受,便撑起手臂要坐起来,谁想那黑衣男快速伸过手来,将海兰珠按倒在地板上,大手隔着她碧色的衣领扣着她纤细苗条的脖子。
“对啊,豆腐!”海兰珠俄然发明黑衣男没有辫子,矮身向那斗笠里看去,乌黑亮泽的头发被束起,没有剃发,是汉人!
斗笠下的面庞已完整闪现在她面前,并没有料想中的凶神恶煞,反而是俊美绝伦,一对浓眉斜飞入鬓,眼若一汪深潭流光内敛,鼻梁俊挺笔挺,嘴唇薄如刀削,整小我笼着一股霸道崇高的气势,这哪像是埋没在黑暗中的杀手?
海兰珠听到他的笑声,头皮发麻,闷声道:“你笑甚么?”
那黑衣男人又回过甚去,只留她一个背影,忽地手一扬,鞭子一挥,前面的马儿撒了蹄子向前奔去。
“这位大爷,你做甚要抓我?”
黑衣男只是扣着她让她没法转动,并没有加大手中的力度。
黑衣男看到海兰珠俄然蹙起的眉,大为恼火,手中的力度不由重了些,“即便他救了你,你也不欠他的,因为他欠你的,永久也还不清!”
“呵呵。”黑衣男低低一笑。
海兰珠有些讪讪,“你太高看我了,报恩……我还真没想过。”
“豆腐?”
“我一介弱质孤女,无亲人倚仗,无党派凭借,为人忠诚,做事谨慎,步步谨慎,又怎会获咎了人?”
金灿灿的胡蝶糖人在孩童胖乎乎的小手上展翼欲飞,裹着红衣的糖葫芦被一男人买过递给身边含笑的女郎,一群娇俏的少女挤在摊前试着素净的胭脂水粉,清癯的少年守着一方无人流连的书摊……
可脖子上的痛苦并没有传来,那熟谙的堵塞感她也没有感遭到。
海兰珠揉了揉额头,又拍了拍嘴,打了一个哈欠,心中哀叹这马车坐着可真是累人,又闷又颠又慢。
真想拉匹马过来直接奔到四贝勒府。
再者,她心中的安宁之地点南边,如何就打起塔铃和果新的主张来了!并且,南边岂是那么轻易回的……
若买卖昌隆攒下大钱,她便造一座大旅店。想当时塔铃也被放出了宫,就请她来做一把手。果新从膳房里退了休,便高薪礼聘他做厨师长。买卖稳定后,她也可四周玩耍去,趁便路上考个察,做个连锁店出来。海兰珠眯着眼吃吃地笑,仿佛瞥见夸姣的将来在向她招手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