颜墨白微微一笑,瞳色更加有些粉饰不住的幽远开来,随即稍稍垂眸,薄唇一启,持续道:“高兴倒是未曾。但起码,也算有伴儿。”
说着,嗓音稍稍一挑,持续道:“凡尘俗世,狰狞鄙陋,早已印刻在心,这十来年里,微臣日夜备受煎熬,现在这类日子,终是要到头来。微臣自小便未曾求过俗世安稳,命途平坦,只求,无愧于祖宗先人,无愧于本身。虽能偶尔冷血无情,但心底终是有所执念,就如长公主一样,明知脆弱无法,却仍要强行往前,微臣与你,同类。”
二人沉默着,双双未言。
疯子!
凤瑶眉头微皱,不动声色的凝着他们,并未言话,待得几人站定在她面前时,她才将目光朝徐桂春径直落来,降落而问:“决定好了?”
他面色还是毫无任何窜改,仅朝凤瑶微微而笑,点点头,“微臣的娘亲,姓氏公孙。当初微臣娘亲嫁给楚王后,便全数放弃了家属任务,一心为楚,导致公孙一族被人结合而攻,朝夕而毁。微臣的娘亲被楚王赶出楚京后,带着微臣四周逃命,烦闷不得,最后浑身仇怨,抱恨出错葬身于青州河里,骸骨无存。那年,微臣恰好十岁。”
颜墨白神采微动,懒惰平和的道:“微臣知长公主良善,但徐桂春一家生性脆弱,且此番返国途中风雨不定,长公主若执意带着他们行路,就不怕被拖累?”
这话一落,不再多言,心底的冷冽与庞大感层层起伏,排解不得。
她一心想要傲然的活着,只可惜她无才气去保持浑身的威仪与傲然。现在已然沦为囚徒,她早该打碎本身心底那所谓的志气与傲骨,从而,能屈能伸,见招拆招才是撄。
这话一出,颜墨白极其可贵的叹了口气,“不过是临别之际,是以想与长公主叙话旧罢了。”
这时,有宫奴俄然恭敬而呼,说是徐桂春一家求见。
是吗?
待沉默半晌后,表情也终归稍稍平整过来,她冷冽冷酷的瞳孔悄悄凝在殿中墙角的香炉上,神采微动,持续道:“可贵摄政王将你之前之事也与本宫言道。但不管如何,念在了解的份儿上,本宫还是得提示摄政王一番,横扫*,并非轻而易举之事,更何况,摄政王现在已是大权在握,若此番公开去与天下诸国为敌,无疑是自讨败兴,也会落得个伤害重重的地步!”
他并无担搁,陡峭而道:“微臣在想,长公主会何时回微臣的话。”
凤瑶心底鄙弃连连,一股股莫名的怒意也在心底伸展开来。
凤瑶心底终归是松了口气,低应一声,则待尾音一落,便见不远处的殿门被人悄悄推开,随即,徐桂春几人正相互搀扶着踉跄入殿。
周遭氛围,沉寂一片,压抑重重。此番便是不转眼朝那颜墨白张望,也知那人正满目懒惰的凝她,瞳色深沉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