此际的勤政殿,人流如云,宫妃与皇子云集,朝中大臣,除了三位阁老之臣外,纷繁已至,但这朝堂之上,却独独缺了那位大旭年青的摄政王。
降落的嗓音,无波无澜,乃至也听不出半点的情感与温度来。
刘太傅擦了擦额头感染的雨水,稳了稳心神,扯着嗓子威仪而道:“先皇与先太子皆去,遵循大旭祖制,自该嫡子继位,现在六皇子乃我大旭独一嫡皇子,入坐皇位,并无不当。”
惠妃嘲笑,“刘太傅都属意将大旭交到一个孩童受伤,本宫何能放心静守在宫中?为了大旭社稷,本宫便是拼了这条命,也不会让如此儿戏之事产生,毁我大旭百年基业。”
她稳步而行,目不斜视,众目睽睽之下,牵着幼弟的手极其直接的登上了殿上的六步门路,最后,径直将自家幼弟按坐在了那明黄的龙榻上。
那方才出声的宫妃再度厉声而道:“遵循大旭祖制,立皇自该立嫡,但现在这六皇子过分年幼,岂能撑得起全部大旭?刘太傅你乃大旭三朝元老,竟也如此胡涂,竟放心将全部大昭交在一个六岁孩童手上?再者,敌国强势攻来,大旭已是吃不消,若再加一个孩童天子,大盛护国当中还要护这稚嫩帝王,岂不让天下笑话!”
半晌之际,姑苏凤瑶已冷酷出声,“惠妃。”
刘太傅神采一变,感喟一声,“惠妃所言虽是,但既是惠妃也知敌国强大,国事为重,便不该在这危急之时争夺皇位,分国人之心,而该循分静守在宫中,祷告我大旭撑过此劫。”
惠妃循声而望,一双润色得极其精美的丹凤眼朝主位上的女子凝来,盛气凌人之姿彰显无疑。
锋利的嗓音,肝火重重,但却条条是道,噎得旁人说不出话来。
姑苏凤瑶浑身湿透,青丝混乱,一手握着权杖,一手携着幼弟,稳步而来。
刘太傅眉头一皱,面上终因而有了肝火,但却因大哥体弱,这般一气之下,竟忍不住狠恶的咳嗽起来。
锋利高亢的嗓音,高耸而来。
痛斥的嗓音,很有几分慎人。
姑苏凤瑶缓缓上前了两步,冷沉的目光静锁着她,随后干裂发紫的唇瓣微微一启,阴冷而道:“身为后妃,皇后殡天这等大事,你不着孝裙,不膜拜在凤栖宫外,却穿着招摇,于勤政殿公开觊觎皇位,你,又是何用心?”
大殿当中,氛围闹腾,宫妃与朝臣分红几派,争辩不休。
待入得殿门,许是浑身的煞气过分狰狞高耸,一时之间,挡在火线的朝臣纷繁下认识的让出了一条路来。
她来不及换衣,面色也略微惨白,但瞳孔之色,倒是阴沉煞气,沉毅狰狞。
威仪的嗓音,虽底气实足,但却未能震住殿中野心澎湃之人。
待这话一出,方才还争辩不休的各派朝臣顿时连为了一体,纷繁指责而出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