不得不说,颜墨白大气澎湃,讳莫如深,若这类人能尽忠朝廷,自是朝廷最是锋利的利刃或是最是夺目无能的摆布手。只何如,颜墨白此人,过于深沉,摸之不透,是以,将这类人放在朝廷,她也无底,而一旦这颜墨白真正脱了假装的皮郛,真正冷血无情了,她定防不堪防。
一时,心底也逐步增了多少怒意,凤瑶垂眸扫了扫脚踝上缠绕着的藤蔓,随即再度迎上他那双安闲的眼,阴沉而道:“摄政王好大的胆量,竟敢攻击本宫!”
她瞳孔一缩,蓦地转眸返来,却方巧迎上颜墨白那双淡定安闲的眼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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他神采微微一沉,笑容却更加的清雅浓烈,“如此看来,长公主此番上山,其一是要看微臣是否葬身狼腹,其二,便是要趁人之危了。”
“你敢威胁本宫?”
他面色分毫稳定,瞳孔之色也平和如初,“未曾。钤”
这厮莫不是想出去想疯了,是以对她,竟也敢如此堂而皇之的威胁了。
他轻笑一声,瞳孔中的淡讽被几缕微光替代,随即薄唇一启,持续道:“要让微臣去官,自是不太能够呢。长公主有长公主的考量,但微臣这忠骨之人,天然得立在宦海朝廷,为国效力才是。再者,长公主不是还说,国师对微臣极是看重?呵,长公主若要微臣去官,不若,先回京去问问国师定见?”
说着,便垂眸下来,嗓音微挑,持续道:“微臣此人,虽衷大旭,但也惜命。是以此际,不管长公主是否情愿,微臣这条命,长公主皆得救。”
不得不说,见惯了颜墨白的温润儒雅,油滑无礼,但此际他终归是再度卸了假装,竟敢以下犯上的对她说出此等威胁之言了。
颜墨白浑身温润,素白的袍子感染了很多血迹,那双平伸在地上的双腿,也血迹遍及,似是当真受伤不轻。
凤瑶神采逐步幽远半许,叹了口气,降落而道:“非本宫对摄政王过分芥蒂,而是,摄政王在朝中影响太大,群臣也皆对摄政王马首是瞻,从而对我大旭新皇,讽刺不衷。前些日子,摄政王称病不来上朝,群臣已是很有好转,奏折也比昔日的多了,若照此下去,群臣定能步入正轨,我大旭,定也能繁华昌隆。”
凤瑶并未担搁,降落而道:“本宫且问你,当日大旭国破之际,摄政王但是成心回避,并未想脱手救大旭?”
“摄政王向来聪明,女子本易出尔反尔,摄政王好歹也是姬妾成群,竟会不知这点?再者,本宫虽恩仇清楚,不喜欠别人的,但立在本宫监国长公主的身份上,恩仇清楚,自是比不过大旭安危,倘若摄政王不为大局着想,执意乱我大旭,本宫,又岂会当真救你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