我改正:“微臣叶琤。”
怎想她走过了几步,不等我松一口气忽而又倒了返来,瞥见了我,眉头冷冷一挑,言语之间不乏调侃之色:“我道是谁呢,本来是你呀。传闻你被贬了,看来是真的。”她手臂往我捧着的奏折上一沉,“还干这类活儿。”
秦方辞拿着扇子的手一顿,侧头看着我,目色暗转盈盈流光,悄悄问:“先前,我与你说的那件事,你考虑得如何?”
我低低道:“皇上日理万机眼下睡了,还费事公公好生顾问。”
我非常不平。史官没有这个服从。就是再借机打压我也不能这么明目张胆不是?
随后偌大的御书房就只留我一人,我叹两口老气,开端清算。将奏折摞好,将册本摆整齐再将书画装进匣子里。小寺人来收走了隔夜的茶盏,道:“叶大人请罢。”然后我就要开端踱去长榻那边苦逼地睡觉了……
朋友路窄,我手捧一叠厚厚的奏折,就与长瑾在午后的盘曲回廊上相逢。
“阿琤。”凉亭内,裴子闫落座长椅,苗条的双腿交叠搁于其上,微微仰着头,发丝如墨飘垂了下来,夜风和缓。他阖着双目,手指有一下没一下地敲着凭栏。
“明天在皇上跟前感受如何?”秦方辞懒洋洋地靠在软垫上,神采落拓安闲,举手投足带着一丝慵懒。
这日可巧就赶上了长瑾大病初愈容光抖擞。当时我正给裴子闫传奏折。自从有了我当他的贴身史官,我就长了三头六臂,端茶送水研磨奉养那是小事,就连上传下达的差事也一并落在了我的头上。
提及史官这门活计,固然憋屈,但我重操旧业也还得心应手。在阿爹的点拨下我深谙此道,功力相称深厚。不然当初何故做史官不到半年就晋升成了太史院的一把手了呢,可见在这方面我还是蛮有天赋的。
“不如何。”我将厚重的册子往边上一搁,取了官帽,旋即也放松了下来,竭诚地跟他道,“没想到这么晚了还能碰到你,多谢你送我归去。”
传闻长瑾这段时候足不出门,该当是被叶晓揍了还没有完整规复,不敢出门。我整日在宫里做事,总归是要昂首不见低头见。
叶晓拍案而起精力抖擞:“阿姐你且放心,这件事就包在我身上!我必然给你办得妥妥儿的!”
我道:“能被皇上看中确切是我的福分,只可惜我想要的皇上给不了,皇上能给的我不要。劳烦周公公明里暗里多劝一劝他罢。他后宫新选的妃嫔,哪个不是在夜夜等着他的恩泽。”
我顿觉非常的头大,问:“何为要睡觉?我不困。”
下午裴子闫去御花圃赏花,我便照实记录:天景七年十月二十五下午,皇上采花去了。成果如何不宜流露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