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你——”苏妃刚想挪步，我弓箭往下移了两寸，食指悄悄一放，离线之一箭便射了出去，直中苏妃的膝盖，射出一道血洞穴来。她尖声惨叫痛不堪言，跪了下去。

“丧子之痛钻心”，我动了动中指，道，“你虽贵为丞相之女当朝贵妃，皇上未免外戚过于位高权重却不能让你有孕，因此你没法像我普通体味这丧子之痛，但废手废脚尚且也有一两分钻心。”

我定定地看着他，道：“一命换一命，有甚么不对？”

“你……你敢……”苏妃咬牙切齿，殷红的血滴若落地正浓的海棠，“你也说了……我是宫中贵妃，更是丞相之女……你敢杀了我，你也极刑难逃……本日我若不死，我定要你更加偿还生不……唔……”

我呼吸有些困难，笑：“就是皇上现在杀了我，也不能让苏妃再活过来了。应当来讲，是皇上把她宠坏的，给了她这么大的胆量，胆敢动我肚子里的孩子。她，这是，在自寻死路。”

我心下一沉，身子便被他沉沉地压了下去。裴子闫手指扯开了我的衣带，我道：“臣妇既是弃妇又是孀妇，皇上也要？”

蕴秋站着没动，裴子闫的视野便投到了她的身上，我淡淡道：“蕴秋，你退下吧。”

我道：“这一叩首，我临时代我mm和我阿爹受下。”另有最后一支箭，道，“这最后一发，血债血偿，你便是该给我的孩儿偿命了。”

面前一阵天旋地转，背脊骨撞上厚重的床梁像是要断了普通。我撑动手臂坐起，抽气笑道：“大略皇上临时还不会让臣妇死，不然苏妃就不会简简朴单就病逝了。传闻，苏相苍颜华发一夜之间朽迈了很多，怪不幸的。苏妃约莫也是没有推测，当初她硬逼着我阿爹跪在她面前的时候会有现在如许一个成果。说来也都是一报还一报。”我看着他朝榻边走来，顿了顿又道，“实在臣妇也是偶然当中为皇上摘了一只瘤。苏相手握重权，迟早得削不是，赶迟不如趁早。”

“是。”

那一声清浅而惊骇的轻哼，在我最后一支箭射入她心口的时候响起。睁大着一双眼睛，随后再也没了声响。

他眯着一双狭长的眼，眸里脸上无一丝一毫的温度，冷冷地勾起一边嘴角，松了松龙袍的纽子，“这么说来，朕真应当好好感激你？那你又知不晓得，苏相一旦重新抖擞，必会拉党结派，让朝中乌烟瘴气一片？”薄凉的手指捏住了我的下巴抬起，他呵气沉魅，“既然你这么做了，那你也需得做到底，代替苏妃做她应做之事，朕也会惯一惯你宠一宠你。”

蕴秋往我身前挡了一挡，裴子闫冷喝道：“全数给朕退下！”

他的一双瞳，缩了一下。旋即手指间的力道减轻，将我扬手一抛：“朕惯的又如何，朕曾也想惯着你，但是是你不识好歹。依朕看，你也是在自寻死路！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