抿了抿唇,她还是给许文岚掖好了被,“闺女,记取啊,我们这是背景屯,你叔姓白,婶子娘家姓朱,那是你大宝哥、二宝哥,你如果想我们了,就返来看看我们,有啥苦衷就找婶子唠唠磕,可不作兴本身这么跑了……”
路边田埂也生了树,灰白的树皮,树干上充满了眼睛似的树疤,光秃秃的树干笔挺地刺向天空。
出了里屋,许文岚还来不及看清外屋甚么样,圆脸小子已经撩开用草编的厚门帘子。
正掖被子的手一僵,白婶子脸上的神采有些怪怪的。
抹了把脸,白应魁抬开端,看看天,“又下雪了呢!”
扬开端,看着飘荡而下的雪花,许文岚把眼睛睁得大大的,哪怕雪花落在睫毛上,化了水珠渗进眼里,也只是眨了眨眼。
“不消你管,又不是不拿返来了……”
“我看着他呢……”小女人的声音传出来,非常尖细:“你再蹬被啊,可没人拿被子来包你……”
闷在被子里久了,许文岚渐渐地探出头来。
有点像北都城里的四合院,只是这墙不是砖墙,而是木栅栏。
小帅哥呵呵笑,放下许文岚,想了想,又把头上的棉帽子摘下来,戴在了许文岚头上。
咬着嘴唇,许文岚一向梗着脖子看着背面垂垂远去的白婶子,直到人影变成了一个小斑点,再也看不见了,才转过甚来。
这是白老三的媳妇了?
一个穿戴红袄子的女人从白垂教员劈面西厢的屋子里走出来,手里还托着把瓜子,嘴上说话都没迟误磕瓜子。
――真是好大的雪……
“把这被给闺女捂上,可别冻着了……”
身后是山,身前倒是雪原,偶尔能看出雪里暴露的木茬,也不知是甚么作物还留了根茬在地里,倒是能辨认出这雪原本来哪是田,哪是路了。
看来这时候还不叫雾淞――只当她是免费来东北观光观雾淞了。
抬开端看着他,许文岚张了张嘴,不知如何着,俄然有些想哭。
和许文岚目光一对,那小女人也不知是如何的,竟是从鼻子里哼了一声,扭身回了屋。
沿途所过,尽是她没有看过的风景。
跳下炕,白婶子伸手来抱许文岚,小帅哥倒是背着身凑过来,“我背mm,娘你别伸手了。”
转了个弯子,前头是一条大抵不过十米多宽的大河。
如此异景,许文岚的眼睛都有些不敷用了,“好标致的雾淞……”
抹过甚看着她沉默的模样,白应魁仿佛是想说甚么,但张了张嘴,到底还是没说出来,只是挠了挠头。
白婶子乐了,果然让开。
还没走几步,屋里就传出小孩儿的哭嚎,白老三媳妇立即嚷起来:“带弟,你如何看的弟弟啊!如果狗剩摔着了可如何办?”
“宝他妈,这不是你陪嫁的……”